韓王大怒:“武承嗣,你敢侮辱本王?”
“你既然不自重,本王又何必再尊重你!”武承嗣撇嘴道。
圍觀的眾人見兩人越鬧越兇,皆暗暗心驚,生怕兩人動起手來。
韓王怒髮衝冠,道:“好,本王回去後就上奏,將你做下的事都奏稟陛下,讓陛下處置你!”
武承嗣遲疑了一下,道:“你沒有任何證據便誣陷我,我也要向陛下上奏彈劾你!”
越王敏銳的捕捉到武承嗣的遲疑,笑道:“長平王,你這麼急做什麼,如果你想自證清白,其實也容易的很。”
武承嗣死死瞪著他,並沒有說話。
“只需你請徐家小姐過來這裡,讓大家好好瞧瞧,不就行了嗎?”
越王喝了口茶,見武承嗣還是不說話,又接著道:“怎麼,你做不到嗎?”
武承嗣咬牙道:“徐姑娘生了病,無法起床。”
韓王哈哈笑道:“你這鬼話騙誰呢,徐家小姐才住進刺史府沒兩天,怎麼可能突然就得了病?”
越王微笑道:“無妨,就算徐小姐真得病了,我們也可以一起去看望她,武大都督總不會阻止吧?”
武承嗣怒道:“你們和徐姑娘非親非故,而且她的眼睛就是你毒瞎的,你還有臉去看她?”
越王臉色微微一變,咳了一聲道:“我們是和她非親非故,但如果她父親想要去看她,你總沒有理由阻止吧?”
武承嗣等了半天,總算等到這句話,冷笑道:“你說徐長史?本王正要問你,你到底將他抓到什麼地方去了?”
越王笑道:“本王可沒有抓他。”拍了拍手道:“請徐長史出來吧。”
錦臺之下,越王手下的人群突然分開,兩名大漢抬著一名矮瘦男子出來。
人群頓時轟然炸響、議論紛紛,除了俞榷外,誰都沒想到越王竟把徐元舉給帶來了!
徐元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武承嗣,剛才武承嗣的對答他都聽到了,原本對武承嗣的信心全部轉化為懷疑。
武承嗣並沒有多看徐元舉,他以前並未見過徐元舉,目光四顧,向許恢問道:“許戶曹,這位是徐長史嗎?”
許恢用力點了點頭,道:“大都督,是徐長史,真的是他,只是他這腳……”說完一臉哀切的看著對方。
徐元舉此刻眼中只有武承嗣一人,他咬著嘴唇,低吼道:“長平王,我的女兒……她是不是死了!你回答我!”
武承嗣忽然笑了。
無論是徐元舉還是越王,都沒有想到武承嗣會在這個時侯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武承嗣手下的人群分開,一名高個女子扶著一名矮個女子走了出來,正是徐文清和蘆葦。
“爹爹!爹爹!”徐文清高聲呼喊著。
徐元舉又驚又喜,掙扎著從擔架上翻了個身,掉落在地上,向徐文清跪爬了過去,喊道:“女兒,爹爹在這裡。”滿眼盡是眼淚。
徐文清頓時向他跑了過去,在蘆葦的幫助下,父女倆緊緊擁抱在一起。
徐文清放聲大哭,徐元舉老淚縱橫。
錦臺上的人都看呆了,誰也沒想到局面突然會發展成這樣,有的人手中的茶杯直接落在了地上。
越王臉上表情凝固,彷彿變成一座石像。
韓王臉色變成豬肝色,將一個茶杯用力扔在地上,也不向越王打招呼,直接便帶著人離開了。
武承嗣上前幾步,輕輕道:“文清姑娘,徐長史,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隨我一同回刺史府吧。”
徐元舉再次看向武承嗣,目光與剛才已完全不同,裡面充滿著感激、敬佩和愧疚。
他已經想到,武承嗣做下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救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