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踱到賈陽面前,居高臨下看他,道:“外臣不得留在宮中過夜,你非留下不可,有何居心?來呀,即時為他去勢,明天交由廷尉審問。”
眾羽林郎轟然應諾,何諭唰一下撥出佩劍,道:“我這把劍是祖上傳下來的,鋒利異常,不如用這把劍為賈奉常去除臊根。”
青銅古劍在燈光下泛著綠幽幽的光。
齊康笑道:“去勢了的賈奉常,還是奉常嗎?”
眾羽林郎捧腹狂笑。
身上少了重要零部件,就能永遠留在宮中當內侍了。小內侍一般八九歲去勢,進宮從粗活做起,要是運氣好,拜了師父,有人提點,遲早能熬出頭。賈陽五十多歲高齡,進宮後哪個傻蛋會收他當徒弟?齊康這是嘲笑賈陽,越活越回去了。
程墨偏不笑,一本正經接過何諭手裡的劍,認真看了看,點頭道:“確實不錯。你倒好心,用此利器為賈奉常去勢,他定然感激你。”
眾人爆笑不已,有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揩眼淚一邊狂笑,有人捧著肚子笑道:“不行,肚子笑爆了。”
賈陽覺得人生灰暗,莫不如是。他本以為大不了一死,卻沒想到程墨這樣卑鄙,不殺他,卻比殺他更讓他痛苦。
他恨恨瞪著程墨,咬牙道:“有種你就殺我!”
程墨笑吟吟道:“殺,我是不殺的。我岳父讓你們出宮,你非要留在宮中,**宮室。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賈陽氣得眼前發黑,他五十多了,已經不能人道,何來**宮室一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齊康湊趣,彎腰扯下賈陽的紈褲。這個時代沒有內褲,裡面穿一條褲子,外穿官服,褲子被拉下,賈陽兩條大腿涼嗖嗖的。
何諭手持長劍,在他胯下比來比去,劍鋒離他重要部位不及三寸。
賈陽又氣又怒又羞又驚,黃白之物不受控制地一瀉千里。
眾羽林郎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兒,先是一怔,接著再次狂笑,笑聲中不知誰踢了他光溜溜的屁股一腳,道;“虧你還是奉常呢,真是丟了文官們的臉面。”
一人道:“我們得把今天的事宣揚開去,看那些儒生以後還敢不敢說嘴。”
不就是嚇唬一下嘛,用得著大小便失禁嗎?真是太丟人了。
“對,就應該這樣。”眾羽林郎齊聲道。他們身份高貴,卻被儒生輕視,早就對儒生多有不滿。賈陽是儒生,平時也沒少對他們橫挑鼻子豎挑眼,雙方多有口角。
他以後真的沒臉見人了。賈陽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衛尉,這人太不經嚇了。”齊康探了探賈陽的口鼻,道:“暈了。”
程墨道:“先關起來。”叫過隱在樹後的小陸子,道:“你跟陛下說一聲,這個人我送去南殿,不會讓他到處亂走。”
南殿是羽林郎的輪值之所,呆在那裡,算是沒有嫌疑。
小陸子看戲看全套,朝程墨豎了豎大拇指,道:“衛尉真好本事,我這就去向陛下復旨。”
把二十多個朝臣玩弄於股掌之間,不佩服不行啊。
劉詢在建章宮,陪伴懷有身孕的許平君。小陸子繪聲繪色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說了,劉詢和許平君同時哈哈大笑。笑了一陣,劉詢道:“你跟大哥說,他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慮。”
把一個男人關在宮裡,任誰都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