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心道:此等詭變陰損之道,不學也罷。
此時殿中跪倒的白衣劍客似進諫不成,奮然起身,一扭身,手中已多了把雪白的寶劍,那幾個兵士哪裡可擋其鋒芒,被那劍客一閃一出已殺傷數人,轉眼劍客已到了殿門前,回頭高喊了點什麼隨即起身消失不見了。
眾人正在愕然,眼前一花,又回到了城外大漠風煙之中,這次卻是在攻城軍軍中大帳之前。
大帳前數百帳傘圍成一圈,席地罩出一個大堂,其中一金甲主帥端坐正中,數十將領圍坐兩旁,正在討論。
大堂中央地面上有兩張數丈見方的圖紙,一為地圖,只見圖上山川路石,林木溪谷,無不精確超凡。另一張為星圖,那上面群星走向,風雲所指,似天衍神算,怎不叫人嘖嘖稱奇。
那金甲主帥座前有一老者不停地在星圖、地圖上指點,主帥不住點頭,七人雖聽不到說的什麼,但也猜到,老者應是隨軍法師(古官職),傳聞各國都有法師護國,他們洞察天機,周掌風雲,知山河起發之道,懂星辰週轉之情,極為神秘,而此時正向主帥獻計出謀。
元律在空中道:“絕學之四,謂之易天,學此道至深,可知星辰變化之奧,山河棋佈之妙,天地造化,皆可一一演算而出。
秦淵心道:原來以前聽說的什麼呼風喚雨的法師,都是因為懂此易天之道,我若學會這個,到了人間去騙騙那官宦王公,倒也輕巧嘿嘿。
白衣公子心中卻是凜然,此道若用的機合,卻可有鬼神莫測之功,足以扭轉戰局,平定天下。
正在此時,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竟那白衣劍客,只見他如天神一般落在大堂中央的地圖上,寶劍直指金甲主帥。
周圍數十將領,數百兵卒震驚不已,“噔”的全拔出刀劍圍了上來。
白衣劍客手握寶劍,衝向那金甲主帥,那鋒芒,如同青龍出水,白虎出枷。
眾人只見那白色的劍光被他籠罩全身,要知此大帳中諸將領無不是沙場奮戰多年,驍勇超人之士,在此白衣劍客面前,來擋之人竟無一合之將,或被他斬斷頸項,或被他踢倒滾爬,只幾拍合之間,白衣劍客已殺至金甲主帥面前。
那主帥豈是等閒,翻手已握得一支黑鐵蟒紋烏金槍,下座與那白衣劍客戰成一團,眾人雖或有習武之人,但哪看得清那高超的武藝,一招一式無不欲穿心斬項,一劍一槍無不是精妙絕倫,看得七人忘了呼吸,閉了口鼻,心臟隨著兵器交擊之聲隆隆跳動。
那二人周身完全被籠罩在刀光劍影之中,一旁的兵將哪能得以近身,但兵卒越來越多,無數強弓硬弩皆已彎弓搭箭,拉成滿月,只待二人稍稍分開便可將那白衣劍客萬箭穿心。
這邊七人站在不遠處,周遭兵將卻像絲毫看不到他們,想是那仙法之故。
白衣劍客越打越快,不願纏鬥,那金甲主帥卻依靠槍桿之長,守得密不透風。
正當眾人看得快要窒息之時,驟變已生,那白衣劍客眼中盡是堅毅奮然之色,竟任由金甲主帥的長槍刺入左肩,貫背而出,左手一把抓住槍桿,瞬間已到那金甲主帥近前,一劍夾著風哨之聲,刺向那主帥的眉心。
“叮!”的一聲脆響,眾人看去,那主帥情急之中,低頭用他那厚重的金盔擋住了劍鋒,那金盔相必也不是凡物,如此風雷電掣之劍竟不得入。
白衣劍客卻未再攻,“刷!”地一聲擱開金甲主帥的雙手,一竄身,讓那長槍從後肩飛出,自己在那金甲主帥懷裡一轉一躍,飛身而起,向大帳外跳去。
周遭兵卒哪敢遲疑,亂箭齊發,但哪有那白衣劍客的蹤影了。
七人面面相覷,正在震驚那白衣劍客武藝之高,又在嘆息他功敗垂成。
正在此時,那主帥突然跪倒,趴伏在地上已成碎片的星圖上,“嘣!”的一聲,頭上那虎面雙翼金盔竟崩成碎片,再看那主帥,伏地之面早已血肉模糊,就連後腦,都在湧著鮮血,已然斃命。
看到此處,七人心中久久難復,原來那劍客的劍身未入,但劍氣卻早已透進金盔,此等武藝真如傳說故事一般。
這時周遭的軍營開始模糊,元律的身影竟出現在眾人身邊,只聽他淡然道:“絕藝之五,謂之武道,又名曰自強之道,學此道可鑄凡人極致之軀,運超凡脫俗之力,仗劍九州,天下無敵,百萬軍中亦可取敵將首級。”
客絕雙眼瞪得老大,跪伏在元律面前,高聲道:“弟子願修習武道!”
黑衣少年隨後跪伏,這才說了他第一句話:“弟子肖承願習武道,望師尊成全!”眾人這才知他叫做肖承。
元律卻沒有看向他們,卻對一旁咧嘴笑著的大眼男孩道:“汝不想學此絕藝嗎?”
大眼男孩哈哈笑道:“且看看這最後兩門絕藝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