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對毫無血緣關係的‘父女’互吐衷腸,白卓寒覺得自己不僅是個多餘人,而且一不小心就成了他們口中的‘大魔王’。
一件壞事,唐笙和顧海礁都以為是對方做的,所以他們都在默默地維護著對方,只是害怕自己的遷怒和問責?
他白卓寒有那麼可怕麼!
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不是她也不是他?那是誰?難道是自己?
說話間,唐笙和顧海礁的淚眼已經齊刷刷地射向白卓寒——
“你們……看我幹什麼?”白卓寒皺了皺眉,“難道懷疑是我做的麼?”
這時候,梁美心已經辦好了手續,跟著護士一塊來推床了。
“姨夫,您別洩氣,好好養病,過兩天我來替姨媽陪夜——”
“不用的阿笙,這邊都有護工。你自己也當心身體,放心,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什麼困難都能扛過去的。”
看著梁美心柔弱的手臂扶在病床邊,小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前蹬。唐笙心頭一酸,背過臉去。
正好迎上了白卓寒那雙不願迴避的眸子——
“我……回去了。”唐笙咬了咬嘴唇,“還有,今天謝謝你。”
“唐笙,我們談談吧。”白卓寒說。
***
街角的咖啡廳正要打烊,白卓寒塞給老闆幾張鈔票:“勞駕,再多給一小時。”
這是唐笙第一次跟白卓寒進咖啡廳。
這種地方,通常用來商務洽談裝逼上網相親會面。
真正親密的愛人是不會經常泡進去的,因為親密意味著猥瑣的小動作。
唐笙與白卓寒之間,連一段有色的玩笑都沒曾開過。
“我……我不喝咖啡了。”唐笙點了一杯檸檬水,“我怕晚上失眠。”
“可我記得你從來不會受作用於咖啡因的?從來都是一沾枕頭就睡。”
白卓寒的質疑,讓唐笙緊張的雙手不由自主按上了小腹。
她搖搖頭:“人會變的。”
白卓寒盯著被子裡靜止的檸檬片,怔了半晌,開口道:“說說吧,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一場天大的誤會,讓白卓寒自欺欺人地給這個女人定了罪。直到她死過一回,他們都沒好好聊過這件事。
可是現在,白卓寒試著不再逃避。因為他發現背後的好多陰謀似乎是從很早起就伸出了爪牙。
“我不清楚,真的。”唐笙小口抿了抿茶,“自茵茵姐走後,我們整整四年半沒有聯絡。頭先一個月,我打過你幾個電話,先是無人接,後來就停機了,卓瀾的也是。後來就沒再打了。
我以為是茵茵姐的死讓你痛不欲生,以後也不想再理我了。”
“別說這些。我是問你,我回國當天的事。”白卓寒轉著側臉,輕輕沉吟一聲。
“我等了你四年半,一直很想問問你為什麼不理我了。我記得那天是週末,我在佳佳家裡吃午飯——”看到白卓寒眼神突然冷冽了起來,唐笙趕緊否認,“你別誤會,那時候馮寫意還在國外。就我跟佳佳還有文姨在一塊。”
白卓寒心裡很明白:無論什麼壞事都可以第一時間往上面打馮寫意的標籤。但只有這件事,絕不可能是馮寫意做的。
他愛唐笙愛的發瘋好麼!怎麼可能將她打包扔在自己床上?
“吃飯的時候,佳佳說起白家大少今天就要回國,下週正式進白氏聖光入職。”唐笙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