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推行利國利民的新政,他到底想幹什麼?
錦陽公主這才想起自己特意請羅元橋過來,想他在棋盤上橫掃六合給自己長臉,怎麼給忘了呢?
真是氣人。
“羅郎。”錦陽公主連忙收斂神色,企圖表示出自己最為溫婉的一面,朝羅元橋招手道:“你快來,他們在下棋,快下完了,你過會跟他們當中贏棋的下。”
“謹遵殿下命。”羅元橋拱手領命。
錦陽公主他長身玉立,丰神俊朗的模樣氣消了大半,越看春心越是盪漾,不由生出幾分嬌羞之意,嗔道:“什麼命啊,別那麼緊張拘禮,不過是一起下棋。”
“是。”羅元橋應道。
“你讓開。”錦陽公主朝顏清擺擺手,“郎君你坐這。”
侍女立刻搬來一張乾淨的凳子請羅元橋落座。
顏清順勢後退,小草連忙推輪椅上前讓她坐下。
“把血跡抹乾淨。”顏清示意小草靠近,附耳小聲吩咐她,因為這非常不雅,對方再兇蠻到底是天家女,理應敬重。
小草忙取棉帕擦拭,可是弄不乾淨,遠處看見這一幕的掌櫃,忙從小二身上拿過抹桌布,小心翼翼上前把地面清理乾淨又悄然退下。
顏清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乘機先離開,待李京兆到了再議,但是她要先拿到程春給的地圖。
她讓小草推她去門口,康寧在那兒朝她打眼色。
羅元橋低聲對錦陽公主道:“殿下,依微臣之見,衛公子和夏世子這局棋鬥得難分難解,一時半刻不會有結果,要不我們先來一局?”
蓬萊客棧庫房裡本來就有琴棋書畫供客人取用,掌櫃的連忙招呼小二去取圍棋以備上需。
錦陽公主笑逐顏開,“好。”難道羅元橋願意和她下棋,她正求之不得。
侍女立刻到門外取來一個精緻的金絲楠木雕牡丹花小箱籠,“殿下、羅公子稍等。”
她讓護衛把旁邊一張桌子搬過來一些,再開啟小箱籠取出綠孔雀開屏桌布鋪上,然後取出黑檀木精鏤空精雕竹紋的棋盤,白玉棋笥,並黑、白玉精細打磨而成的棋子,擱在棋盤兩頭。
“殿下、羅公子請上座。”
錦陽公主歡快地坐過去,招呼董慧言坐在自己旁邊,小聲道:“你說他會不會讓我?”
董慧言搖搖頭:“不會。”
錦陽公主緊張地說:“那怎麼辦?他可能不要十步就贏我了?你行不行,給我支招。”
董慧言睃了顏清一眼,“殿下,不若讓顏清來?”
顏清就這樣逃過一劫,她心裡有點不舒服,忍不住又將顏清拖下水。
錦陽公主不願意:“你怎麼想的,她那人連衛秋翎都能贏,讓她來萬一贏了羅郎,可如何是好?若是輸了上早朝時肯定給那些長舌婦一樣的老臣子取笑。你誠心要他出醜是不是?”
董慧言反駁道:“你怎知羅公子會輸?雖說年輕一輩中公認劉致君棋藝最為高超,可衛秋翎與他不相伯保,怎麼可能輸給顏清?你可別忘了,衛秋翎剛才表面上沒給顏清出頭,實際上最後還是伸手扶她一把。”
不然就實實在在跪倒在地了!
那膝蓋跪下去後,能立刻起來麼?以錦陽的脾性,她才不信呢。前日一個女人剛封了才人,以為自己得了聖寵得意忘形衝撞了錦陽,可是從日出跪到日落,若不是德妃娘娘聞訊趕到,恐怕得死在那兒。反正皇帝也不會過問。
錦陽公主恍然大悟,“對呢,我就說嘛,外頭把顏清傳得神乎其神,就是衛秋翎故意捧她的!哼,看他這人正兒八經的,一副不為美色所動的樣子,暗地裡不知多上心。”
董慧言附和道:“對呀,他向來表裡不一,整天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夜裡都是偷搶了不是?”
羅元橋本來已經走近,但又退開,還站在夏螢旁邊觀棋,權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