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皆是怒目看向秦澤,都想著等下應該如何反擊他。
卻是看見秦澤突然抬起腦袋,以一種很奇怪的角度望著天空。臉上更是換了一臉的憂傷,末了還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頓時就又是惹得眾人一陣不解。
那李義府剛想開口諷刺秦澤故弄玄虛,就聽秦澤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悠遠,或者說很有磁性,彷彿是一個看透了塵世之人,發出的肺腑之言。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抑揚頓挫的聲音,加上霸氣磅礴的詩句,一出口就折服了所有人。
“黃河之水天上來……這是……何等的霸氣……”
盧渠彷彿痴呆一樣地盯著秦澤,嘴裡含糊不清的呢喃著。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又哪裡聽過這樣豪放的詩句,就更別說是李白這種豪放中帶走仙氣的詩。
秦澤卻好像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又是一聲長嘆,語氣頓時一轉,用滄桑而又沙啞的聲音,繼續吟唱道: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一前一後兩相對比,豪放之中帶著對時間流逝的感嘆,卻哀而不傷動人心絃。
沒有人再說話了,所有人都靜靜地看向那個望著天空的少年,那種滄桑的歲月之聲,將所有人的心給折服。
而就在感情到達最低點的時候,秦澤卻是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灑脫,笑得大氣。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一連兩句,秦澤的語氣加快。隨著他的吟唱,更是伸出自己的手,遙遙地對著天空虛抓。
如果說前幾句讓眾人折服的話,那麼這兩句則是徹底讓所有人沉淪。
而且這兩句還是是高階的倒裝句。順序本來是莫使金樽空對月,人生得意須盡歡。可是李白卻偏偏將它的位置顛倒,更是將這種隨性之意表現的淋漓盡致。
而後兩句,不要說他們這些大唐的讀書人了,哪怕是在後世,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也是激勵了無數人。
這是何等的灑脫,又該是對人生何等的豪邁。
秦澤吟唱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他原來就練過這首詩的朗誦,如今身處大唐之地,一席唐衫蓋身,頓時就覺得自己就如同李白,如同那個詩仙,正在吟唱自己的豪邁之氣。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