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不無知也輪不上崔公子評論。”秦澤將目光又移到一邊的王掌櫃身上,又是開口問道:“王掌櫃不知道在下的問題?”
“你若是能夠對出一副,我聚合樓給你一桌吃食,你想請誰就請誰。只不過……”王掌櫃說到這裡,也是微微一頓,又看了一眼秦澤才繼續說道:“只不過你若是對不出來,以後就莫要來我這聚合樓。”
這話說的就有點重了,也代表著王掌櫃真的生氣了。
其實真的不是秦澤故意玷汙讀書人的清高,而是他從心裡都沒有覺得讀書人有多麼優越。士農工商在一千多年後,又何嘗不是完全顛倒了過來。
所以打心裡秦澤就不認為讀書人有多神聖,而他的這種不尊重,自然也惹得這些讀書人的不悅。
因此王掌櫃說這話也是情有可原,秦澤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當下也是點頭笑笑算是答應了下來。
“何止是不能來,我看還要把名字給刻在屋頂之上,也好警示那些不自量力的讀書人。”崔陵也是冷笑一聲,看向秦澤的眼前愈發的不屑。
秦澤聽了這話,也不反駁,而是張嘴就吐出了四個字。
“切刀分客。”
“嗯?”
一旁還在準備繼續嘲諷秦澤的崔陵,卻是忽然愣住了。
他原以為秦澤會再開口回敬自己,可沒想到卻是吐出了這四個奇怪的字。
不同於崔陵一邊的王掌櫃卻是突然眼睛一亮,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切刀分客”和那已經開啟的對聯中的“東西灑人”,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東西灑人、切刀分客。嗯,倒有些對仗。”王掌櫃抬頭望著那副對子,嘴上也是不自覺吟唱了出來。
一邊還是一臉狂笑的崔陵也是反應了過來,抬頭一看可不就是發現秦澤唸的是下聯的前四個字。當下嘴裡還準備嘲諷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圍觀的人中,也有懂得對子一道的讀書人。也是發現了秦澤這四個字的巧妙,頓時就來了興致。連忙就催促起了秦澤。
“這位公子這四個字端是妙呀,不知可有下文?”
“這對子放這裡都快兩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出半闋。”
“就是,公子莫要撩撥我等,還是直言吧。”
面對眾人的催促秦澤卻是依舊不緊不慢,帶著滿臉笑意卻是看向崔陵說道:“在下在長安既無功名,也無詩名哪裡比得上崔公子。就是不知道崔公子是如何看我這“切刀分客”四字?”
崔陵還能怎麼看,沒看他一張臉已經憋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自愧不如。總之就是頂著一張大紅臉,張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哈哈,看來我這市井小兒還是入不了崔公子的法眼呀。”
秦澤說罷,又是嘿嘿大笑一聲,只不過誰都能夠聽出他語氣之中的暗諷。
說完這句話,秦澤卻是抬步躲開了攔著他的小二,往上踏了兩節臺階,又是說道:“切刀分客橫七刀。”
那攔著他的小二原本想攔住秦澤,卻是被一邊的王掌櫃給制止了。現在不要說什麼崔公子了,他眼裡現在只剩下秦澤這半副對子。
“切刀分客橫七刀……”
“妙呀,這七刀不就是切字嗎?”
“如此簡單,為何我等沒有想到過。”
對子就是這般,想不出來的時候,覺得奇難無比,可是一旦有人對出來了。大家又都會覺得這東西怎麼這麼簡單。
秦澤見眾人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是笑得更起勁。他這次依舊是隻說了半副,又是停在了原地。看向了上方的崔陵,再次開口問道:“不知崔公子覺得如何?”
雖然心裡已經快要暴走,但是崔陵還是強忍著怒火。努力裝出平常的樣子說道:“自是不錯。”
“能得到長安才子的讚賞,小子不勝榮幸呀。”
“你~!”
崔陵一口氣提上來,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秦澤卻好像沒有看不崔陵的窘態一般,依舊自顧自地又往上走了兩節臺階再次說道:“切刀分客橫七刀豎八刀。”
這一次他是將完整的對子給說了出來,只留下一張笑臉,讓其餘人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