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丫鬟小梅也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地看著秦澤。她也是想不明白,這個時候秦澤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發現李詩韻的臉色有些蒼白,當下又是眼睛一紅就要哭出來。
“他可是真要對那對子?”李詩韻也是注意到了下邊的動靜,此時雖然臉色蒼白,但是語氣依舊不緊不慢。
秦澤是真的要對,不論王掌櫃怎麼勸說,他都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到最後王掌櫃也是拗不過秦澤,吩咐人上去把對子打看。
這一下那些原本還在二樓吃食的人,也都是停下了筷子。一個個都是圍在了秦澤身邊,準備看秦澤如何應對。
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常有的事,對於他們來說自然要來湊個熱鬧。
趁著王掌櫃吩咐人去開啟對子的時間,秦澤卻是又衝著王掌櫃問道:“小子有一事不知,還請王掌櫃解答。”
王掌櫃這會已經放棄了繼續勸說秦澤,心裡也是不禁的搖頭。看他看來秦澤又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根本就沒有一點真才實學。如今想要對著對子,也不過是一時衝動。
這種做法自然也是惹得王掌櫃心裡有些不悅,如今聽到秦澤有事要問自己,也是不耐煩地回道:“何事?”
“這聚合樓的規矩是對出一副對子就能免費吃一頓飯,不知是針對一個人還是說,秦某可以帶別人?”
秦澤當然要帶別人進來,不然的話憑藉他現在的實力,想和崔陵鬥爭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夠讓崔陵忌憚的就是他們崔家的名聲,所以這些天秦澤才會讓二虎找來了十幾個乞索兒。
這些流浪漢乞丐們有一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傳播訊息特別快,可以說只要掌握了他們,就等於掌握了整個長安的輿論。而且滿長安不怕他崔家的也就只有這些人了。
他崔陵不是說誰有那隻兔肩紫毫筆就娶誰嗎?
秦澤倒想看看,這個藉口他怎麼圓下去。
“秦公子對這對子只是為了一頓飯?”王掌櫃也是有些糊塗,他看不懂秦澤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以往來對對子的,無不是想著揚名立萬。可偏偏到了秦澤這裡,就變成了只為一頓飯?
“難道對這對子不管飯?”秦澤一臉疑惑,還以為自己掌握的情況有錯誤。
要是不管飯的話,那可就有些糟糕了。這聚合樓的菜品那是出了名的貴,他要是隻能自己上去,也沒錢請那些乞索兒吃飯呀。
“這位公子當真是為了一頓飯?”先前說話的那位大哥,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愣愣地看著秦澤就開口問道。
秦澤攤攤手,表示難道不就是這樣嗎。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得周圍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滿長安誰不知道這聚合樓的對子在讀書人心中的地位,那簡直就和考上功名差不多了。那可是無上的榮耀,可以說誰要是能夠對出來,起碼在長安的文人圈裡,也算是有名有號的了。
可聽秦澤這意思,這傢伙對這對子只是為了一頓飯,這可成何體統。
“公子若是為了一頓飯,又何必去開這對子呢?”王掌櫃此時也是有些憤慨,秦澤在他眼裡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一邊的崔陵此時也是冷哼,一臉不屑地看著秦澤說道:“不過市井小兒一個,妄自狂妄而已。”
“崔兄說這話是不相信在下能夠對出這對子了?”秦澤聽了崔陵的話卻是不惱,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的濃厚。
“你若是窮的付不出這飯錢,我倒可以施捨一二給你,如何?”崔陵說著話就從一旁家僕手裡接過錢袋,十分誇張地在秦澤面前搖了搖。
這會那去屋頂的小二,也已經將一副懸掛的對子開啟。秦澤看都懶得看崔陵一眼,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那對子。
“東西灑人東兩點西三點。”
這是一個拆字對,這上聯寫的就是“凍和灑”字。東加上兩點,也就是凍。西加上三點也就是灑。
很不巧這個對子秦澤還真會。當下心裡就悄悄安定了一些。
再回過頭看向崔陵,秦澤卻是嘿嘿一笑,突然開口說道:“早就聽說崔公子才識過人,小子不才還想請教一二,也好讓小子心服口服知道這上三樓要何等才識。”
崔陵哪裡會聽不出秦澤的意思,他哪裡對得出這聚合樓的對子。秦澤這話分明就是在嘲笑他,根本就不夠資格上著三樓。
當下拿著錢袋的手也是一僵,一張臉頓時變得陰鬱起來。
“上不上這三樓也不是你能說了算,這對子我雖然對不出,可我也不信你能夠對出這對子。”崔陵陰著臉,心裡早就不知道想要弄死秦澤多少次了。
他堂堂一個崔家大少爺,長安三大才子之一,竟然會被一個小小九品參軍看不起,任他再好的修養也是忍不住了。
“崔公子是不相信在下了?”秦澤語氣一轉,卻是不等崔陵說話,又繼續道:“無礙,反正在下也不相信崔公子,也算是扯平了。”
“哼,無知。”崔陵冷哼一聲,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