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昭陽點了點頭:“拿練氣境的境界比賽來說,一方人的選手會強一些,另外一方人選手可能會弱一些,但這一場比賽到底是被安排汪昊然這邊贏,還是李一勳那邊贏,這都是看這些大人物的私下交談。”
“他們很懂的,即便練氣境看起來是難解難分的,但最後的勝者一定是他們這邊安排好的。”
“於是落在你收的這個万俟裳,我們知道万俟裳放在築基期很強,但不知道她的對手到底強不強,更是不知汪昊然等人有沒有想要讓万俟裳贏了這一場比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黑暗的統計和運籌中。”
這也是為什麼不讓尉遲這邊去看比賽的原因了,尉遲肯定是認識万俟裳的,算得上是一個熟人的,那麼熟人如果被直接安排的明明白白,這典型就會影響他本人的心智,到時候心態可能就會出現問題了。
這也是言之有理的,如果尉遲這邊去看結丹期的比賽,結丹期的兩個人他都是不認識的,那麼死了就是死了啊,誰在乎陌生人的誒。他的心態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就屬於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我知道為什麼万俟裳昨天晚上過來找我了。”
尉遲手中出現了一片葉子,他看著面前一片浩浩蕩蕩的山嶺:“她這還是害怕,害怕自己死在了今天的這種戰鬥中,所以她就是因為害怕而睡不著,所以來找我聊天的,但是真的看見我的時候,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最後是一個人離開。”
“而我一直都將這種事情當成一個兒戲,我將這種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即便我整體對於這種事情的判斷是沒有問題的,但我忽視了州都大人物們的殘酷,他們竟然是真的能夠做出來這種事情,真的能讓人去死的。”
“竟然如此的恐怖。”
尉遲一時間有些心疼万俟裳了。
想起來昨天晚上萬俟裳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他這就瞬間明白對方當時的情緒了,這就是要和對方戰鬥的,她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已經是被安排的穩穩妥妥的,但就是不知道大人物是想要自己贏,還是想要自己輸掉比賽。
那時被控制的一種無助。
風昭陽點了點頭,他嘆了口氣:“沒辦法,這種事情不是強迫,真的就是早就開始選拔的,一層層的選拔,都是自願過來的,都是為了贏了比賽之後的丹藥過來的,這本質上就是一場賭博,賭別人買自己活,還是讓自己死,如果活了,那麼接下來自己的丹藥真的就是一定意義上不愁了,會有可怕的丹藥數目贈與他們的。”
“當然如果是死了,這就是沒有辦法了。”
“都是自願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這種事情背後的風險和後果,說句實在的,在明顯知道對方意思的情況下,這還過來參加比賽,這就是賭自己的命運到底如何,活了就是活了,一生無憂的樣子,死了就是死了。
第一,比賽不是強迫。
第二,比賽已經是說明了規則。
第三,比賽獎金豐厚。
某乎:“用鉅額的金銀來吸引成年人之間的互相搏殺,這合理嗎?這是金銀的錯誤,還是成年人的盲目?”
風昭陽:“這太正常了,不說是這種比賽了,就是正常的務工等,這不都是被金銀控制的嗎?掌櫃給出來十兩銀子,這就可以讓兩個小二反目成仇,掌櫃給出來百兩銀子,小二之間就是互相之間的搏鬥。”
“太正常了。”
“這世道本來就是這樣的,趨利避害。”
而尉遲不想要對這種事情發表任何的評價,因為他現在已經是改變不了這種東西的,這種大人物的安排,別說是万俟裳了,就是那元嬰期的修士,竟然也被安排了?真的就是有元嬰期的修士過來火拼的。
元嬰期的修士也缺少丹藥的嗎?
元嬰期的修士也可以為了這種東西來直接賭一次的嗎?
“元嬰期的修士,他們也會死的嗎?”尉遲想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會的。”
風昭陽可沒有猶豫的意思,他看著旁邊面色震撼的尉遲,他直接說道:“兩個元嬰期的修士,看起來勢均力敵,實際上已經是有一方被安排去送死了,他們現在就是賭自己到底是不是哪一個被註定去送死的存在,如此就要開始火拼的。”
尉遲:“……”
這他孃的,真的就是開了眼。
風昭陽嘆了口氣,似乎是看見了自己以前的生活總總:“所以一個人真的就是獨木難支的,在這種世道中,只是靠一個人,是很難很難爬起來的。”
“比如說我和你如果有仇,然後你如果只是一個人,那麼我大可直接想辦法弄死你的,但是如果你的背後是天工坊,你這汪昊然的爹,那麼即便我和你有仇,我敢殺了你嗎?你背後的人會給你報仇的。”
“到時候殺了一個敵人,這就會有千千萬萬的敵人,這一輩子就算是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