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寒又重複了一遍,但語氣中再也沒有之前的溫煦,只剩下一望無際的嚴肅冷峻之意。
“呼……”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直在身後追趕著冠一的李崢姍姍來遲。
滿頭是汗的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的換著氣,神情極為狼狽。
李崢不過成靈境,若非是他平常是擅長於速度,以李崢的修為都夠嗆能看見冠一的身影。
“你、你倒是慢點啊!”
躬身彎腰的李崢上氣不接下氣的抱怨道,若非是顧及冠一出家人的身份,李崢現在都要罵娘了。
可剛剛說完,李崢便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下意識抬頭望去,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紅衣女子,李崢神情不由得一怔。
“是你?!”
李崢驚呼一聲,那一日在熾陽山頂,傾寒與憑淵同歸於盡時,李崢是親眼所見的,他明明看見那絕美的紅衣女子葬身與天雷之中,怎麼突然之間又出現在清瑤山了。
傾寒聽著驚呼聲,將注意力從年輕僧人身上抽離,看著不遠處的驚訝的乾瘦少年,美眸不由得微微一怔。
與孔靈兒一樣,傾寒記得那一日在熾陽山頂隨呂沉征戰的乾瘦少年。
之後李崢也來過幾次清雲觀,當時傾寒寄身在拘魂鈴中,但也能看的出來,這做事隨心所欲的少年並非敵人。
想到此處,傾寒手中託舉的火蓮才微微放下幾分,不由得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有鬼物要來清瑤山尋仇。”
為了不耽誤時間,李崢沒有絲毫隱瞞,直接乾脆的點了題。
“尋仇?”
傾寒神情有些肅穆,追問道:“什麼境界?”
年輕僧人長出一口氣:“起碼……是天元境。”
“天元境?”
紅衣女子的眼中有些錯愕,似乎正在思慮。
李崢的聲音有些急促:“呂神在哪,快讓他準備吧!”
傾寒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呂道長在閉關,不能打擾。”
冠一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恍然道:“怪不得這方圓幾公里的靈力都被抽空了,原來是呂道長在突破境界。”
李崢的神情有些慌張:“那接下來敢怎麼辦?”
很明顯,呂沉不在,他們的主心骨也沒了。
半空中,傾寒緩緩飄落,雖然收了渾身氣勢,但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堅定不移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年輕僧人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紅衣女子的絕美側臉,眼神不由得一陣錯愕。
這種眼神的變化絕非是因為傾寒容貌云云。
冠一作為少室山年輕一代的翹楚,自然是佛心堅定,自不會破戒。
讓他感覺到震驚是女子臉上那股無比堅定的氣勢。
類似於壯士斷腕,似乎她打定了的主意,這世上沒有人能夠動搖一般。
讓人不由自主的側目。
冠一從未想過,如此堅定的神情會在一個女子身上展現的如此淋漓盡致,如此的不讓分毫。
這股子堅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