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幾個正在發愣的人,一聽面前的年輕人,竟然自稱本侯,剎那間,臉色便是齊齊一變,目光中,懼都露出震驚的神色。
剛剛看到馬車時,幾人便已經猜到,馬車幾的主人,定然是非富即貴的人,可沒想到的是,馬車的主人,竟還是位高貴的侯爵!
“啊呸!”正當眼前的幾人,為了徐毅的身份,而有些不洗所錯時,身後的屋內卻忽然傳出一人惱怒的聲音,毫不客氣的衝著外面道:“你小子還想魏某出來迎接,做夢呢吧?”
魏老頭的這話落下時,屋外站著的幾人,臉色都是齊刷刷的一變,他們都是最底層的人,往日裡見了芝麻大點的官兒,都得點頭哈腰的。
可眼前的年輕人,乃是堂堂的侯爵身份,身份不知高貴到了那裡,只是,沒成想的是,屋內那魏老頭,竟然對一個堂堂的侯爵,如此的出言不遜。
“魏老頭你不厚道啊!”幾人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滿心以為,眼前的這位年輕侯爵。定然會大發雷霆時,卻沒想到,年輕的侯爵,卻是突然張嘴大笑起來,衝著屋內的魏老頭說道。
“魏某再不厚道,還能跟你相比?”徐毅的話音落下時,一直待在屋內的魏徵,這才踱步出來,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張臉凍得鐵青,但眉眼間,卻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驚喜嗎?”徐毅看到魏徵出現,頓時張嘴大笑著,一臉邀功似的說道:“這數九寒天的,是不是沒想到,徐某還能跑來看你?”
“是啊!”聽到徐毅這邀功似的話,魏徵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輕笑,目光望著徐毅時,卻禁不住開口道:“按照魏某的預料,你可是晚來了幾天的時間啊!”
“胡說!”聽到魏徵的這話,徐毅臉上的微笑,當場便僵在了臉上,目光望著面前的魏徵時,忍不住狐疑道:“徐某可是臨時起意,你怎的還能知道徐某要來?”
說到這裡時,目光望著面前的魏徵,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衝著魏徵嘲笑道:“難不成,魏老頭還會未卜先知這套本領?”
徐毅的這話落下時,魏徵的臉上,便露出諱莫如深的微笑,目光使勁的盯著徐毅,卻是買了個關子道:“你猜魏某怎麼猜到的!”
徐毅便不想猜,他大概已經明白了,魏徵為何能猜到他來了,純粹就是玩的心理戰罷了,這讓他有些激動的內心,不由的有些失落起來。
魏徵說的沒錯,他倒是的確猜到徐毅要來,帶來的行李,都被他隨意的扔在破舊的床榻上,一副隨時搬走的樣子。
馬場的茅屋,徐毅自然是不會住的,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了帳篷,這會兒跟魏徵說話時,韓寶兒等人,已經將帳篷支了起來。
一頂很大的帳篷,等支起來後,再在裡面升起火爐,當暖氣開始瀰漫帳篷時,立刻就跟外面的寒冷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魏徵是絲毫也沒將自己當外人,等到帳篷支起來後,立刻便將所有的行李,都搬來了帳篷,隨意的扔到一張床榻上,就無聲的宣佈了床榻的歸屬人。
徐毅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他能來馬場這裡,就沒指望,讓魏徵繼續住在那破舊的茅屋裡!
“陛下是怎麼將你趕來這裡的?”一切都收拾停當了,魏徵這才坐到火爐邊,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望著面前的徐毅問道。
“還以為魏老頭會未卜先知呢!”聽到魏徵的這話,徐毅先是禁不住一愣,片刻後,當明白魏徵的意思後,頓時便一臉譏笑的衝魏徵道:“別瞎猜了,徐某可是自己主動來的!”
徐毅的這話,顯然是讓魏徵有些意外,臉上的神情,禁不住微微的一怔,片刻後,這才一臉狐疑的道:“看不出你還這麼有良心啊!”
“魏老頭,你這話啥意思?”聽到魏徵的這話,徐毅當場便惱怒起來,隨手將手中的火鉗一扔,就要站起來跟魏徵好好理論一番。
“行了行了!”眼見著徐毅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魏徵頓時便衝著徐毅擺擺手,忙不迭的說道:“便算是魏某冤枉你了!”
只不過,嘴上這麼說著,可那目光,卻是依舊狐疑的盯著徐毅,很明顯,就是壓根不信徐毅的鬼話!
“算了,跟你實話實說吧!”徐毅被魏徵這麼盯著,實在是被盯得有些發毛,片刻之後,雙肩頓時微微一塌,衝著魏徵妥協似的道:“徐某跑來這裡躲清閒來了!”
“躲清閒?”聽到徐毅的這話,魏徵臉上,頓時便露出詫異的神色,目光驚疑的望著徐毅,問道:“你還有什麼清閒可躲的?”
徐毅便只好一五一十的,將長安最近幾天的事情,包括他給李二出的餿主意,都一股腦兒的說給了魏徵。
聽完了徐毅的話,魏徵臉上的神情,便看上去有些陰晴不定的,看的徐毅忍不住咬了咬牙,氣急敗壞的衝著魏徵道:“想笑就笑吧,別把自己憋壞了!”
魏徵便果然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還用手指著徐毅,說道:“沒成想,你徐小子也會落得跟魏某人一樣的下場啊!”
外面的大雪,早就已經停了,負責看守馬場的老卒們,此時,正圍著一口大鍋熬著米粥,那是徐毅給他們帶來的,裡面還加了幾條羊腿!
聽到帳篷裡,忽然傳來的魏老頭大笑,幾名老卒的臉上,便頓時露出驚詫的神色,彼此面面相覷著,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莫名的神色。
這魏老頭來馬場的這些天,一直都讓他們有些看不懂,但偶爾的時候,便總會聽到,魏老頭在哪裡,自言自語般的嘟囔著道:“還是這裡好啊,耳根子都清淨了不少!”
他們便有些想不通了,這些個達官貴人們,放著長安的舒坦日子不過,卻偏偏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說什麼清淨?
當然,這樣的想法,也只是在他們心裡一閃而過,都是最底層的人,要是能想明白這種問題,那也就不會落到看守馬場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