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邊他才剛剛答應儒生,回過頭時,嚴順開幾個老東西,便找上了他,竟然厚顏無恥的請求,想要到冀州書院任教。
徐毅差點都氣笑了,一句話沒說,便讓人哄走了幾個老東西!
他可以對儒生們動惻隱之心,可卻沒法對嚴順開幾人動絲毫的惻隱之心,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可到頭來,卻還是善惡是非不分。
像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學生,徐毅都不敢想象,眼前的這些儒生,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書院跟銀行的事情,就有勞刺史多盯著了!”眼見著時間不早了,徐毅便對著前來送行的趙元楷,微微皺眉說道:“此事容不得馬虎!”
“下官明白的侯爺!”聽到徐毅的這話,趙元楷頓時收起臉上的笑意,衝著徐毅微微的一拱手,再三的保證道:“下官定不會叫侯爺失望的!”
只不過,這話落下時,趙元楷卻又抬起頭來,一臉猶豫的望著徐毅,小心的問道:“那糧食的事情?”
如今已經是六月中旬,冀州的天氣,一天熱過一天,頭頂的日頭,異常的毒辣,有些旱地裡的麥苗,早就已經旱死了。
剩下的那些水田裡的麥苗,要是再這樣旱下去,估計,也是撐不了多久,就得旱死在田裡了。
所以,今年的冀州,註定已經是旱災的一年,如今才是六月,一旦到了秋收時節,整個冀州都會進入糧荒!
一旦到了那時,冀州無糧可吃,後果將會難以想象,趙元楷已經經歷過關中的旱災,知道糧荒時節,所產生的種種可怕。
“放心吧!”聽到趙元楷的這話,徐毅頓時衝著趙元楷,寬慰的笑笑,說道:“糧食的事情,一等到了長安,就會盡快的運來冀州的!”
這話落下時,不等趙元楷開口,便見得徐毅的眉頭,頓時微微一皺,目光望著校園卡,一臉正色的道:“不過,運河的事情,你也要抓緊時間了!”
糧食的事情,其實對徐毅而言,還真的不叫事,這些年,各地的糧食豐產,加上玉米、土豆這些高產糧的出現,大唐的糧食儲存,早就已經超額完成。
然而,糧食雖然不是問題,可要是運來冀州,卻是有點麻煩!
那麼多的糧食,肯定是沒法從陸路運來的,估摸著,要是從陸路運來,等到運到冀州這裡時,一半的糧食,都要消耗在路上了。
但要是從運河運糧,運河現在的狀況,別說是運糧船了,便是徐毅來時所乘的花船,一路上都還要拖行才成。
所以說,要想運糧到冀州來,首先便要解決的,就是這運河的暢通!
“下官明白的侯爺!”聽到徐毅的這話,趙元楷的臉上,頓時便露出惆悵的表情,顯然,趙元楷也是明白,要想修復運河,絕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徐毅看著趙元楷一臉的惆悵表情,想想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趙元楷去解決時,便忍不住衝著趙元楷打趣道:“刺史身上的擔子可是不輕啊!”
“職責所在,下官會盡力而為的!”聽到徐毅這打趣的話,趙元楷的臉上,便頓時露出一抹苦笑,繼而,目光望著徐毅時,忍不住擔憂道:“倒是侯爺你,這次回長安後,只怕也是麻煩不小啊!”
“能有什麼麻煩!”聽到趙元楷的這話,徐毅的嘴角,便頓時微微一撇,衝著趙元楷擺了擺手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趙元楷嘴裡說的麻煩,徐毅當然是聽明白了,他在冀州這裡,將幾大世家的人,都給一鍋端了,這幾大世家,可都是七宗五姓的在冀州的分支。
如今,被徐毅給一鍋的端了,七宗五姓的人,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估摸著,徐毅還沒等回到長安,朝堂上,就應該已經熱鬧異常了才對。
不過,徐毅卻是絲毫也不在意,今非昔比,如今的大唐,早就不是武德年間時候了!
假如,七宗五姓的人,還看不出來這一點,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心態,那麼到時候,都不用徐毅發火,李二磨快的那把刀,就該毫不留情的斬殺出來了!
兩人正站在這裡說話時,碼頭上的人索性忽然便傳來一陣陣的喧譁聲,隨即,循聲望去時,便見得人群外面,王雲正帶人向碼頭走來。
而王雲所帶的人,自然便都是幾大世家的人,崔氏父子兩,盧家主以及孟讓老兒一行人,這些人都是要被徐毅帶去長安的。
原本擁擠的人群,隨著王雲的到來,自動的讓出一條通道,只不過,當押著崔氏父子等人路過時,人群中立刻便響起了一陣咒罵聲。
隨著這些咒罵聲響起,各種各樣的東西,便從百姓手中飛出,用力的砸向崔氏父子等人,爛菜葉、臭雞蛋,甚至還有石頭等等。
可憐冀州大營計程車卒,就因為押著這些人前來,也跟著被無端端的遭了池魚之殃,身上、腦袋上,全都捱了不少的東西。
“民心所向!”看著面前憤怒的百姓們,趙元楷的嘴巴,便禁不住微微的張大,忍不住嘆了口氣後,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
“刺史以後可不能學啊!”聽到趙元楷的這句感嘆,徐毅的嘴角,便禁不住微微揚起,一臉好笑的望著趙元楷,忍不住又打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