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四野,銀河橫貫蒼穹,廣博無窮的宇宙藏著終極一生也難觸控只鱗片爪的秘密。自從公父過世以後,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個觀星師,贏駟是個從不問天象的人,更不會依著天象行事。
贏駟並非是特立獨行的一個,不知從何時這個世道陡然變了……
樗裡疾看著夜空如雨墜落的星辰,手緊緊抓住了冰冷的城牆。無數星子冷光隱隱帶著象徵殺戮的紅,其中東方天邊有幾顆最為明亮。
待一場星雨過後,樗裡疾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走下城樓。
為了沒有殺戮,現在必須殺戮。
天象,不看也罷,眼一閉,揮舞手中的刀劍開拓便好了。
天下不知有多地方少沐浴在戰火之中,至少今夜咸陽一切安好。
次日清晨城門剛一大開,便有個白影在朦朧的光線裡閃進來,守城的人之覺得眼前一晃,還道是眼花了。
白刃悄無聲息的停在了柱下史府門口。
宋初一上前摸到門環,用力拍了拍。
“來了來了!”片刻,門內傳來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
側門吱呀一聲開啟,嬌俏的少女從門內探出頭來,見門前站著一個眼覆黑布的瘦削青年,面露疑惑,轉眼又看見白刃,不禁轉眼仔細辨認那個青年,依稀熟悉。
少女試探著喚道,“先生?”
“寍丫。”宋初一微微笑道。
“真的是先生!”寍丫驚喜的從門內跳了出來,見宋初一眼上的黑布,“先生的眼睛怎麼了?”
宋初一不想解釋太多。輕鬆道,“受了點傷,過幾天就好了,不礙事。”
“那就好。那就好!”寍丫說這,揚聲道,“堅。堅,快開門!先生回來了!”
聽著清脆如黃鸝鳥的聲音,宋初一面上笑容未減,比起她離開時明顯要活潑的多了,一霎間,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大門吱呀呀開啟,一個在變聲期的少年聲音。“先生。”
“堅。”宋初一心情大好。
寍丫伸手扶著她進門,“先生小心門檻。”
“嗯。”宋初一應聲。
寍丫記得宋初一走的時候還因為子雅的事情生她的氣,如今似乎已經不再計較了,心中更是歡喜,嘰嘰喳喳的講著別來之事。瑣碎到隔壁住著的寡婦昨天家裡走丟了一隻雞,直吵鬧到他們府中討要云云,但宋初一聽的很認真,並無一絲的不耐煩。
“先生餓了吧,奴去給先生烹食。”
寍丫忙活活的弄完,待宋初一用罷飯,又問,“先生累了吧,奴服侍先生沐浴休息。”
“善。”宋初一想著早晚是要找人服侍的。寍丫是自己親手買來的丫頭,能拿捏的住,雖做錯過事情,但人還是十分純良的,更何況以前她也服侍過自己沐浴更衣,除此外。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寍丫扶著宋初一到浴房。
宋初一跪坐在席上,自己動手解去覆著眼睛的黑布帶,脫了衣物。
寍丫拭了拭水溫,剛把一桶熱水倒入浴桶,一回身便看見*的宋初一,驚的手中木桶一滑,險些掉到地上。
“先、先生?”寍丫面色漲紅,聲音帶著微弱的顫抖。
“慌什麼?”宋初一語氣平靜。
“無,無。”寍丫羞紅了臉,過來扶著宋初一進了浴桶。
看不見宋初一光著的身子,寍丫恢復常態,一邊往她身上澆著水,一邊道,“先生太瘦弱了,以後得多吃點才行。”
宋初一摸了摸胯下,沒長出什麼玩意來啊?難道寍丫早就知道她是個女的?還是根本沒見過男人身子是什麼樣?
“寍丫,你沒發現我和你的身子相同嗎?”宋初一試探著問道。
寍丫臉色驀地一紅,羞道,“怎,怎麼能相同呢?”
“哦?”宋初一挑眉問道,“有什麼不同?”
寍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腦袋垂到胸口,“奴胸口和先生胸口不一樣,”
“操蛋啊!”宋初一不由仰天長嘆,原來純真也可以傷人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