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部落,畜牧,牛羊。虞薇念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遼安往北行三百裡,出了邊關便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草原上的部落以放牧為生。每年都會有關內的商人帶上酒和糧食去草原上換皮子。
若是謝惟安去草原上收了皮子再賣給關內來的商人,商人省了來回奔波的時間,謝惟安也能賺些運輸和辛苦錢。
如此算來倒不失為一樁買賣。而腦中閃過的那一絲靈光,非是肉牛與皮子,而是羊,羊絨。
不說遼安的冬日如何嚴寒。除了嶺南與西南,關內多地的冬日皆寒風刺骨。若是在室內,還能生了炭盆子。若是出了屋子,就算裹得裡三層外三層,還是覺著冷。
倘若有了羊絨衫,輕便又保暖,那些達官貴人定是會一擲千金。
有了此等想法,虞薇念再沒了吃飯的心思,放了碗筷就要去村長,打聽可有那熟悉草原的人。
正是晌午,村民們都在家中吃飯或是歇息,村道上空無一人。
到村長家時,村長媳婦剛收拾好碗筷,見虞薇念過來,問道:“阿念可吃過了?”
“吃過了,村長爺爺可在家,我尋他有點事。”
村長媳婦沖著裡屋喊了聲,村長趿著鞋子快步出來。聽完虞薇念來意,摩挲著下巴好一番回想,還真想到了一個人。
“小南灣有個叫巴圖的。他娘就是草原上的牧民,被他爹帶回了小南灣。聽說巴圖小時候在草原上長大,草原上禮節和語言想來他是懂的。你若是要尋去草原的向導,不如去問巴圖。”
聞言,虞薇唸的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從村長家出來,虞薇念欣喜又忐忑。
目前人參長勢尚可,可要採收至少需等六年之後。在此之前,家中營收只得靠那不足十畝的朝天椒,和數量不定的雪蛤。
沒人會嫌錢多,虞薇念也一樣。若是可以,她想擁有金山銀山。如今有了賺大錢的法子,自然是想試上一試。
可她與謝惟安從未去過草原。雖說兩地之遙不過兩百裡,可風俗禮節截然不同。若是不小心犯了別個的忌諱,別說是做生意,怕是起了沖突丟了性命也是可能的。
是以,她才尋了村長打聽,想找一個熟悉草原的向導。
夜裡,虞薇念同謝惟安說起羊絨的事,“我只知曉羊絨制的衣裳輕薄又保暖,也粗略知道一些制羊絨布和羊絨線的法子。但是能不能製出來,卻未可知。”
“既是知曉法子,不去試一試又怎知成不成。阿念,成婚時我便說過,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我都聽你的。你若是擔憂制不出來,到時候就少買一些羊毛,等回來試過了再做決定。”
虞薇念從就不是感性的人,可謝惟安的一番話還是叫她感動不已。
再想成婚的第二日,他便將家中的房契,地契以及六十三兩的存銀全部交給了她。
她好像確實嫁對了人。
有了謝惟安的支援,虞薇念便開始籌謀起來:“明日我們先去小南灣尋了巴圖,若是不行,便等到七月裡周伯恩來時,你隨他的商隊一起去草原。他同草原上的牧民是做慣了生意的,跟著他應是足夠安全。”
謝惟安翻了個身,又將人攬進懷裡,“你都說了牧民六七月裡梳羊毛,若是去的晚了,未必能買的到。”
聽謝惟安話裡的意思,若是巴圖那邊不行便自己去草原。她自是不肯的,嬌著聲音:“你說了,都聽說我的。”
“嗯,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