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言當時對洛念止保留著極大的信任,“不可能,我瞭解她,她不會這麼做。”
林忱言在事故發生之時,就提前做好了安全措施,只是受了一點輕傷,之後就被伊爾派來的人接去弗蘭。
在伊爾這裡的身份,林忱言是季遲新收養的弟弟,有了新的名字,柯林,過去的一切都沒有向伊爾透露。
林忱言無從知曉這兩個人是什麼關系,但伊爾見到他的第一面,就意外地很接納他,“伊爾的弟弟?你們倒是有一點像,但也不怎麼像。”
伊爾答應為他做最好的腺體摘除手術,只要林忱言留下來替他打工還債,還完所有錢後隨便去哪裡都行。
那時情況特殊,林忱言必須減少和季遲的聯系,而伊爾這個人很怪,他答應替季遲照顧自己,但其實是個笑面虎。
他只是覺得林忱言很有趣,基於一種研究的角度。林忱言也覺得他這種對自己觀察的行為很有趣,接受了伊爾這個條件。
和季遲的聯系是在後兩年才多起來的,此後基本固定在每三個月聯系一次,由林忱言主動。在打工還債期間,林忱言不會無緣無故消失,除非是被洛家人找到了。
季遲一開始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因為他見過洛聞予暴戾瘋狂的一面,這種人最會壓制骨子裡的控制慾,如果知道了林忱言還活著的真相,會那樣放過人嗎?
確實不會,他對林忱言的控制慾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任何外界聯系都被切斷了。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查到洛聞予現在的住址,從送報員下手,將訊息傳到他的手中。
林忱言給伊爾打過很多工,在這個遊輪上,也做過兩年的侍應生,他熟悉這裡的一切。
伊爾表面上像是對林忱言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恰恰就是一點都不知道,才不可信。
這次的邀請函,很明顯是季遲聯絡到伊爾後做的計劃,但偏偏伊爾還要裝作一無所知,就好像他上船隻是巧合一樣。
大概是把他當研究物件逗習慣了,這次依舊沒有收住,在林忱言按照計劃換上侍應生服飾和他約在老地方時,他還非要多耽擱一會兒說些無用的客套話。
意外是那個一路尾隨自己的apha,他太久沒有接觸外人,後遺症竟又開始發作。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他把腰上的手挪開,剛下床又被撈回去,“去哪?”
林忱言發現自己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被關在別墅的時候,他根本見不到別人,所以洛聞予對他的控制慾就顯得溫和很多。
而到了這裡,幾乎一到人多的地方,他就不能離開他的視線片刻。
這下更是被限制了自由。
那些招數早就用爛了,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為自己再爭取條件了,反正總有洛聞予不在的時候。
“我下床活動一下。”
叮鈴,房間配備的電話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
林忱言推了下洛聞予的手臂,讓他去接。
洛聞予撈過電話,那端聲音響起,“您好,套房的管家服務,您的早餐好了,需要現在送進來嗎?”
這聲音有點熟悉。
林忱言適時捂了下肚子,“我有點餓了。”
洛聞予睏意也消了,他吩咐道:“送進來,謝謝。”
門鈴響起,他下床去把門開啟,管家將餐車推進來。
林忱言晚了一點從起居室出來,會客廳裡,穿著一身管家服的伊爾眨了眨那雙湛藍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