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裡說的追逐極光很有意思。”
“極光?”洛聞予拿起邀請函看了一眼,“你以前在弗蘭沒看夠嗎?”
林忱言認真回答,“但我從來沒在海上看過極光。”
“下週末出發,先養病。”
得到應允,林忱言如釋重負。
好像後面的回答對洛聞予並不重要,他只需要林忱言開口,一句“想去”就可以。
在這個別墅裡待了將近半年,終於可以出門,陰霾彷彿都一併掃除,不到兩天,林忱言就痊癒得差不多了,而且胃口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一樣,小白很是欣慰,又給林忱言做了一套全身檢查,各項資料都好了很多,就連體重也比一開始重了3kg。
唯一沒變的是,林忱言的膚色還是很不健康的白,經常待在房間裡不曬太陽,它對比了一下,比以前還要白一點。
膚色不能成為鑒定健康的標準,小白只好劃去這一欄,白了也沒什麼不好,它也很白,所以林忱言才給它起這麼親切的名字。
出發的那天,小白已然規劃好新一季度的工作指標,等兩人回來後,就開始執行。
它高高興興地在立在大門處和兩人揮手,安安被管家牽在手裡,突然小聲叫起來,管家只好松開手,它就朝著林忱言的方向奔去了。
林忱言蹲下身,握了握它的爪子,安安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裡。
小狗就是容易有分離焦慮症,因為它聽不懂林忱言的話,不知道他只要十天就會回來,真是的。
小白偷偷記錄下安安的糗樣,順便把林忱言少有的溫柔的眼神也一併定格住了,和那天林忱言彎起眼睛,露出像雲朵一樣柔軟的笑容很像。
這將成為小白下季度新的研究課題,它要守護林忱言的情緒健康,爭取多捕捉一點這樣的表情。
安安終於是被洛聞予拉開了,小白試圖模擬小狗的聲波,用機械手摸了摸安安的腦袋,“沒關系啦,小言十天後就回來了。”
安安不知道聽沒聽懂,白了它一眼,用帶著巨力的白手套把它掀翻了。
這是一場鬧劇,小白實在生氣,好機器人不和小狗計較。它有靈活的機械腿,可以自己站起來,還沒等施展呢,林忱言就把它扶了起來。
林忱言點了點它胸前的顯示屏,調出他之前畫電子咖啡的那頁白板,留下了第二杯帶著小白畫像的咖啡。
“這些天,我種的花就靠你幫我澆水了,辛苦了。”
小白站得筆直,“使命必達。”
花圃裡的花長得很茂盛,已經結出了許多細小的花苞。
它推測著,等林忱言回來,花也應該開了。
水滴從噴壺中落到花葉上,小白想,此刻,他們應該在忒斯曼號遊輪上,水滴凝聚,翻湧成大海,遊輪行駛而過,白浪疊疊。
十七層的套房內,林忱言剛從睡夢中醒來,他剛想動一動,意識到腰上還箍著一條手臂,有點緊。
昨天還是沖動了,沒有做更詳密謹慎的計劃。
將近六個月來,他確實沒有主動和外界聯系,但他知道,這個遊輪之宴的邀請函,一定能夠送到他的面前。
這是他很久以前就和季遲達成的約定。
借假死逃離亞聯盟的第一年,季遲透過伊爾聯絡到自己,說洛聞予來找過他幾次,都是問有沒有見過林忱言。
季遲表示過自己的擔憂,因為他和洛聞予只見過一次,以醫生這個身份,不可能會被找上門問,而且當時幫助過林忱言的那個女孩,竟然也派人監視他。不排除有一種可能,這個女孩透露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