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6章 安安
洛聞予的易感期似乎要比別的apha還要長。
在渾渾噩噩的這幾天裡，林忱言忽然意識到，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陪對方度過易感期——以自己恢複beta的身份。
仔細回想，六年前，他和洛聞予在一起的日子，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一個月，而此前就算以借資訊素的名義打著幌子互相接觸，他也沒有撞見過洛聞予的易感期。
他不知道易感期的apha會這麼兇，這麼不講道理，非要和他算那些舊賬，又算不明白，因此只能發洩地咬著他的後頸，一次一次地進行無效標記。
那截白皙修長的脖頸的的確確是沒有留下任何疤，沒有任何他曾經作為oega的痕跡，也沒有留下那顆被對方嫌棄稱為蚊子包的小痣。
但洛聞予偏要在那上面留下數不清的痕跡，偏要給林忱言打上烙印。
他們不說話，讓撕咬成為彼此洩憤的方式。
他咬上洛聞予的脖頸、肩膀、手臂，卻沒有任何章法和要領，也構不成任何實質傷害，即使是六年過去了，這個小習慣也沒有長進，還是隻會虛張聲勢。
洛聞予任由他咬，等他自己咬累了，再掐著他的下巴，逼他流淚，逼他說些什麼話。
林忱言已經能夠剋制住自己不在這時候流淚了，他已經不是oega，不會再對資訊素臣服，也不會任由對方掌控。
他抬起頭，說：“你以前好像問過我，要怎麼回報你。我那時不記得了，但現在想起來了，就當這是我的回報，你幫了我，我也幫你，不好嗎？”
洛聞予更用力地鉗住他，“遲到了六年，你也好意思再提，記性有夠差的。”
兩雙眼睛相撞，似乎都在那黑色或是淡色的瞳中看到了一絲陌生，就好像分開的這六年時間，已經在他們之間生成了一道無形的隔閡。
洛聞予的易感期還沒結束，但林忱言知道自己不用再繼續待在他的房間了，停在這裡剛剛好。
可是洛聞予松開他，沒有再說任何話，將他留在了房間，並開啟了房間的門鎖許可權，不允許他出去。
房間的新風系統罷休了，易感期apha的資訊素經久不散，似乎哪個角落裡都有他的味道，讓人抓心撓肝。
接下來兩天，只有小白定點定時上來送飯，這個機器人和洛聞予沆瀣一氣，還試圖拉攏他，想要套他的話。
他和洛聞予唯一的共識大概就是，小白真得很笨。
林忱言提很多要求，只有想要出去，不行。
他搬出是病人這套自己此前並不認可的言辭，小白思考了一會，又翻了翻了自己的工作綱領，十分冷漠地拒絕了。
“那你幫我傳個話，問他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於是小白乘坐電梯到了林忱言以前的房間門前，不過現在是洛聞予在霸佔著，沒一會兒又回來了，挺為難地傳話。
“他說你別想走了，還有，昨天的晚飯裡，西藍花你沒吃幹淨，今天加倍。”
林忱言正裹著新換的幹淨且沒有資訊素味道的被子，聞言，掀開被子，蹲下來捧住小白的鈦合金腦袋威脅道：
“我不要睡在他的房間，我睡不著，給我換回原來的房間，另外，我不吃西藍花，胡蘿蔔也免談。”
小白馬不停蹄溜了，很快又回來，“他說免談。”
這樣來來回回跑了很多趟，小白的機器輪子都差點磨出火花來。它最後一次來到林忱言的門前，檢視了一眼自己的電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它不要理這兩個鬧別扭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