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7章 生日禮物
明亮的光打下來，被遮了大半。
林忱言的睫毛扇動，投下一片陰影。
轉瞬之間，他抬起眼睛，最後一片影子的棲息地消失不見。
“和你無關。”
洛聞予再一次堵住了他的話，不同於第一次的扌斯咬，他懂了一點章法，細細輾轉，不給林忱言任何抵抗和喘.息的機會。
這是一個更加綿長的吻，林忱言好像一個木偶，被牽動每一條神經，漸漸沉淪，因此，沒有注意到衣服何時落到地上，唇上的吻又是何時落到別處。
頭暈目眩的錯覺使他呼.吸有些亂，他動了動指尖，不由自主地抓住洛聞予的衣袖，輕輕拽了拽。
他感到身邊的人動作頓了頓。
下一刻，天旋地轉，膝彎被托住，他被抱了起來。
後背靠上瓷白，盥洗室水霧氤氳，溫度正好的水澆了下來。
他聽見洛聞予冷質的聲音貼在耳邊，問他：“你不是更討厭徐逸嗎，為什麼不躲開？”
“沒有，”衣服濕了很難受，熱水一蒸騰，酒精的後勁又湧了上來，他搖了搖頭，“和他沒有關系。”
這個回答似乎得到了一絲認可，他聽見身邊的人繼續追問：“是真的討厭，還是假的？”
林忱言又咬緊下唇不說話了。
熱度似乎向上攀升，大腦開始發蒙，失去感知判斷，耳邊只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回蕩。
他應該是徹底醉了，想努力睜開眼，卻只能看到面前的影子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抱到到柔軟的被褥上，枕著面料舒適的枕頭，他無意識地蹭了蹭臉，發出很小的哼唧聲，好像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一樣。
手指挑開他過於長的額發，看他處於放鬆狀態時輕微顫動的睫毛，在快要松開時，又縛住他的下頜，用力扼住。
林忱言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緩緩睜開了眼睛。
秒針滴答滴答轉動，慢慢繞過一圈，十二點到了。
在洛聞予十八歲生日這天，林忱言依舊沒有送上任何生日祝福。
從他九歲生日之後，他們就一直是這樣互相討厭的狀態。
為什麼呢？
第一次見到林忱言那天，本該是他去參加小提琴比賽的日子，但那天，父母落下他，將一個福利院的孩子接到了家裡。
那個孩子蒼白瘦小，直勾勾看過來的眼神，陰沉沉的，在晴朗的春日，就算是露出笑容，笑意也不達眼底。
但林忱言好像也曾捧著一顆真心，為了替他贏得勇士賽，每天努力練習，用汗水和赤誠贏下只有冠軍才擁有的勇士勳章，再親自替他戴在胸前，說上一句“生日快樂”。
他當時也是很開心的，可是後來他為什麼又那麼生氣和傷心呢？
是親眼看到洛蔣帶著林忱言去了弗蘭，是慕菁薇對他的漠不關心，是他誤以為林忱言分走了父母對他的愛，還要假惺惺地對他示好。
很久以後他才明白，父母根本不會愛他，而真正對他有過好意的人，早就被他推開了。
但他還是貪心地想問：“林忱言，今年也沒有生日禮物嗎？”
這是他們針鋒相對的第九個年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