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醫生看著他的樣子，失笑：“但口服藥作用慢，效果只有注射劑的一半，平時只作為備選以及注射劑輔助治療，所以就算真給你開了，也並沒有什麼用。”
他轉而放輕聲音，音色柔和清潤：“是因為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所以害怕打針？”
和上次一樣，林忱言點頭，又搖頭，不願意多說些什麼。
“對不起，”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要是我晚一點離開就好了，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當初把你帶走有多好。”
“你沒有任何必要向我道歉的，我現在也過的很好。”
“是那個apha的家庭收養了你嗎？”
“是寄養，一直資助到大學畢業。”
“那也很好。”
季遲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其實他覺得林忱言不像是過得很好的樣子，他的戒備感很強，總是把別人攔在邊界外，那裡說不定是一個相對壓抑的成長環境。
“目前只有交換資訊素這一方法暫時可行，雖然你的第一次發熱期較為平穩，但腺體徹底成熟後，資訊素交換甚至是臨時標記都沒有用了，這對你來說不公平。”
“我還是多嘴問一句，你和他是什麼關系？”
短暫的沉默後，林忱言回答：“沒有關系，我們互相討厭，這算嗎？”
或許現在問，還為時尚早。
林忱言還沒有來得及拎清，生理的本能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
季遲嘆了口氣，不管他以後會不會後悔，命運的軌跡也已經無法逆轉。
他說：“大學畢業後，如果沒想好，可以來我這裡，你就把我當哥哥，這裡是你另一個家。”
林忱言鼻尖突然有點泛酸：“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們有緣分，但你如果不能接受，那就是我欠你的，你救過我，我做的一切你都不要有負擔，好嗎？”
再往下說的話都心知肚明，季遲知道少年人倔強又好面子。
他這次終於找到機會幫林忱言墊付費用，把話題往這方面拐：“以後醫藥費我出，你只要負責按時來複診，不要讓我這個醫生還去催你這個病人來看病，我的時間也很寶貴的。”
林忱言鄭重地點點頭：“知道了，大忙人。”
季遲笑著把他趕了出去：“好了好了，我這還有其他病人等著呢，先回去吧，一定謹遵醫囑，不要亂用藥。”
回到家已經是將近下午六點，雖然請了一天假，林忱言沒有懈怠，坐在房間書桌前做了一張卷子。
最後一道大題寫完，他放下筆，活動了一下肩膀，窗外突然一陣聲響，他走到窗前向外看。
洛念止牽著安安正要抱起它，恰好抬起頭看到他，粲然一笑：“嗨，小言，我回來了！”
她向來隨心所欲，這幾天大概是又跑出去玩了，而且看起來玩得很開心。如果不是忽然想起來她也是個s級apha，林忱言一定會下樓去迎接人。
起碼現在不行，他身上應該還有一絲洛聞予的資訊素味道，洛念止鼻子出了名的靈敏，肯定能聞出來。
出於一種莫名的心理，他不想讓洛念止知道他和洛聞予這種互相交換資訊素的關系。
他回以微笑，接著關上窗拉緊窗簾。
然後躲進被子裡，資訊轟炸洛聞予。
【洛念止不知道我們的事吧？】
【她要是上樓找我，你能不能幫我拖住她，就說我困了】
訊息傳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晚了】
林忱言急地發了個語音：“什麼晚了？”
下一秒，他的房間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
【作者有話說】
洛，已經對釣小林無師自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