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言覺得有些好笑:“你幫我什麼?”
洛聞予睨著那雙琥珀瞳,看向他:“我可以給你資訊素,幫你度過發熱期。”
這話說得多麼冠冕堂皇,林忱言真應該感到榮幸,僅僅是將舊傷疤揭給他看,就可以得到這樣無私偉大的幫助。
洛聞予是真的可憐他,還是因為契合度高得可怕的資訊素,才決定施捨他呢?
反正佔便宜的是他自己,為什麼不答應呢,林忱言應該像以前一樣,對他的施捨裝出一副討好的樣子,說著虛偽的感謝的話。
他彎起眼睛,因為發熱泛著亮盈盈的水光,那一刻像是很感動的樣子,林忱言要是能看到鏡子,也一定會被自己的演技折服。
他將衣領往下拉,露出後頸,安靜又乖順:“那可以多給一點嗎?”
一大片白皙漂亮的後頸暴露在自己面前,沒有任何防備,腺體下的紅痣愈發醒目,像是在進行一場獻祭儀式,卻沒有哪怕一點心甘情願的樣子。
洛聞予眸色微深,在那顆紅痣上不輕不重地碾了下。
林忱言果然在躲,肩膀輕顫,耳尖連線脖頸的面板染上一層薄粉,他及時撈住了人,才沒讓他一時因為腿軟向前跌去。
林忱言的後腦勺很圓,頭發也黑,發絲卻意外的柔軟。
他忽然覺得林忱言有些瘦,抱在懷裡沒有什麼重量。也恍惚發現林忱言長得很慢,剛見面時,他就比林忱言要高很多。從小到大,他都要一直低頭去看著他。
可是他撿回家的安安就被養得很好,怎麼就養不好自己呢。
“蚊子包。”他對那顆腫起來的紅痣評價道。
“這個季節哪裡有蚊子?”林忱言偏過頭,嘴唇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巴,他立馬扭回頭,僵著脖子,不再亂動了。
按在後頸的手指施加了一點力度。
他終於反應過來,“蚊子包”指的是自己後頸的紅痣。
洛聞予也和他一樣不再動了,他覺得太過於安靜了,對方的手臂還纏在自己腰間,傳來溫熱的體溫。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催促道:“好了嗎?”
對方的回應是把他的衣領折了回去,嚴嚴實實遮住那顆痣,然後退開了距離。
洛聞予問:“你確定要臨時標記嗎?”
林忱言疑惑:“還有別的方法嗎?”
洛聞予笑了聲,意義不明,“理論上來說,是有的,因為我們契合度很高,不過,我覺得你之後最好還是去補一下oega生理知識。”
他關閉了抑制手環的資訊素遮蔽功能,釋放了一點自己的資訊素,
林忱言鼻尖滿是絲絲縷縷的薔薇花資訊素,像站在一座開滿薔薇花的花園裡。他能感覺到在接收到apha的安撫資訊素後,緊繃的神經立刻放鬆了下來,自己的資訊素便不受控制的大量向外釋放。
“滴”的一聲,洛聞予再次開啟手環的資訊素遮蔽功能,接著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了他的頭上。
林忱言默默攏緊了外套,像是沒得到滿足一樣,眼巴巴回頭看著他,希望對方再多釋放一點資訊素給他。
洛聞予已經吝嗇地收回了資訊素,說:“在你發熱期的這幾天,我們需要經常接觸,有需要來找我。”
洛聞予這次是真的終於走了,但依賴症的生理反應並不希望他那麼快就走。
他嗅著房間裡殘存的資訊素味道,發軟的手腳慢慢找到知覺,突然感到渾身發燙,一種陌生的感覺湧上來,忍不住溢位了一點聲音。
他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暗罵一聲,終於知道洛聞予那一聲意義不明的笑是什麼意思。
後頸的腺體發脹,他試著伸出手觸碰,撫過那顆小痣,剎那之間想起了洛聞予那句“是你先越界的”的事情。
將下巴埋在外套裡,他憤憤地自言自語:“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