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躲著某人,就越是因為各種事碰到一塊。
冰釋前嫌不可能,裝裝樣子也做不到,林忱言一看到洛聞予頭疼,生理上的疼。
他揉了揉太陽穴,才發現自己額頭溫度很高,臉頰也隱隱發燙。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看到洛聞予後才這樣,沒聽說過單純因為討厭還連帶著生理反應。
他重新抬起頭,對方就站在舞臺上,頂上只開了一盞燈,籠罩著他和許染的身影。
許染比較注重細節問題,正和洛聞予討論著舞臺打光的問題,洛聞予低頭認真聽著,時不時回以溫柔的笑意。
兩個人一副很熟稔的樣子,像是認識了很久。
他在腦海中搜刮,記憶中,他從沒有在任何地方聽到他們兩人有過交集,就連洛念止和偶爾自己吐槽洛聞予的八卦時,也從沒有提到過許染的名字。
這種感覺很陌生,他收回目光,身邊的冉夏拽了拽他的袖子,問:“班長,你是不是生病了?臉看著好紅。”
“沒有,”他輕聲回複:“我有事出去一下,先拜託你負責一下了。”
“那好,班長你最好還是去看看醫生吧,有我在沒事的。”
臉好像越來越燙,他到洗手間掬了一捧水澆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
溫度不降反升,他閉上眼,用冰涼的手捂著臉。
身後有腳步聲,不緊不慢走到旁邊的洗手池前,擰開了水龍頭。
像是有一縷清甜的味道散開,他重新睜開眼,看到瓷白洗手池中一雙修長漂亮的手,蜿蜒的透明水流順著手背青色血管而下,於指縫中流走。
不用去看臉,也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餘光瞥見對方手腕上的抑制手環。
那縷味道是錯覺?
可鼻尖似乎還縈繞著揮之不去的味道。
動作停了一瞬,林忱言遽然發現,在禮堂中抬頭看對方的那一眼,是在下意識尋找對方的資訊素味道。
不是發燒,也不是討厭,是因為自己的發熱期,提前到了。
在“聞”到那縷資訊素後,他的腺體比任何一次都要活躍,像是沉睡了一場,重新開始跳動起來。
也許是呆滯的時間太久,鏡子中,洛聞予的目光向他偏了過來。
他匆匆別開臉,轉身離開,沒法再回去,他的抑制劑還放在家裡。
在無人的角落噴掉了半瓶阻隔劑,他花了平時近一半的時間就到了家。
好在客廳沒有人,他快步上樓,進了房間。
他已經有點步履不穩,櫃子的抽屜被猛地拉開,翻找一番,露出壓在下面的抑制劑以及旁邊的黑色塑膠袋。
開啟包裝,一邊是季醫生開的抑制劑,一邊是黑市抑制腺體發育的禁藥。
窗玻璃外的陽光灑進來,透過安瓿瓶中的液體,折射出一片橙藍的光。
片刻後,他拿起了其中一支。
發熱的症狀越來越嚴重,視力好像也開始模糊起來,他費力地開啟瓶塞。
瓶塞拔出,“啪嗒”一聲,突兀的開門聲也應聲落下。
他詫異地抬頭望去,看到來人後,動作一時不穩,安瓿瓶從手中滑落。
一地的碎玻璃中。
他聽到了清晰的落鎖聲。
【作者有話說】
其實彈鋼琴久了手指會變形,但少爺包袱重,有經常保養手,加上本身有優勢,所以手一眼看上去很還是好看的,但不能細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