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透視功能的符咒?甚至隱身?反正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周啟尊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擎等著張決明開天窗。
可事實上......張決明也的確挺令他驚訝的。
就見張決明從兜裡摸出手機,抬眼看周啟尊:“我們交換一下電話號碼。你進警局的時候,我們保持通話。”
“......”周啟尊好一通謹慎,這才沒被嘴裡的豆漿給嗆著。
他嚥下豆漿,詭異地問:“既然這麼簡單,你為什麼還非要跟我一起過來?你來這一趟有意義嗎?”
聽電話......聽電話他倆隔十萬八千裡也能聽!
“當然有。”張決明認真地說,“我在警局附近,如果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
“......行吧。”周啟尊皺著眉,點了頭。
他拿過張決明的手機,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
拿手機的時候,周啟尊不經意又碰到了張決明的手指,那指尖涼冰冰的,像根冰針一樣在周啟尊面板上紮了下。
周啟尊的眉頭沒展開:“天兒也不冷了,你那手怎麼總這麼涼?因為你是山鬼嗎?”
周啟尊敲好電話號碼,將手機還給張決明。他突然挑著眉稍,痞裡痞氣地朝張決明笑了下:“還是因為你剛用涼水洗的手?”
張決明眼神一晃。不知是被周啟尊那一抹笑晃了,還是被大亮的陽光晃了。
年前在小臺山上,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握手的時候,周啟尊問他手涼,他回的就是“我剛用涼水洗的手”。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這話中滋味......張決明被對映到,心裡鈍了下。他沉默片刻,輕聲說:“我保證這次不再騙你。”
“這事我可能沒本事管,但江流算我弟弟,最起碼,我要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沒的。”
昨天,周啟尊說過這話,張決明此時回想起來,心窩裡居然擰著勁兒泛酸。
醋得慌。
竟然厚顏無恥地和個冤死的人犯醋。
想想,真是看不起自己。
“這是委屈了?”周啟尊瞅著張決明的臉,心想。
他察言觀色,只覺得張決明這人內心纖細,簡直比嬌柔期的少女還難搞。
“我不是那個意思。”面對救命恩人,周啟尊還是要解釋兩句。
周啟尊直言:“我是不夠信你,但也沒多疑到那個地步。你騙我也是有原因的,我沒那麼小心眼,揪著不放。”
周啟尊:“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我已經攪和進來了,你就不用再費心多顧及我,瞞著我什麼。不管是什麼離奇的狀況,我都能接受。這回我說明白了嗎?”
“嗯,明白。”掉在身上的陽光更暖了,張決明全身熱乎起來。
他總是溫柔的,一直沒變過。
“那就行了。”周啟尊大手一揮,快走兩步,給吃幹淨的早餐袋子撇進垃圾桶,回來和張決明說,“你趕緊吃,吃完我們去警局。”
“啊。”周啟尊突然想起,又說,“去警局之前得再去一趟超市。”
“去超市買什麼?”張決明問。
“巧克力。”周啟尊淡淡笑了下,“我答應過金明宇,給他買巧克力。”
張決明咬著牛肉餅,偷偷地看著周啟尊和陽光。
太陽是萬物的光,周啟尊是他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