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決明愣了一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去聽的。”
周啟尊:“......嘖。”
“我又沒不高興。”周啟尊跨出門框,轉身關門,將門鎖上,“小年輕,這麼愛道歉。”
他轉頭,乜斜張決明一眼,短暫樂了下:“這年頭,脾氣不能太好。知道嗎?”
本是打趣一句,旨在揶揄,沒成想,張決明居然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嗯。”
周啟尊:“......”
張決明自然地眨了下眼睛。晨光熹微,大片金色的薄光撲灑下來,落在張決明頭頂,肩膀,還有撲簌的睫毛上。從周啟尊的角度看,張決明那睫毛長得犯規,又密又纖細,一定很柔軟。
“怎麼了?”見周啟尊不說話,張決明問。
“沒事。”周啟尊擺擺手,低頭看眼手錶,“時間還早,你吃早飯了嗎?”
“沒吃。”張決明據實回答。
“那正好,我們一起吧。”周啟尊說著,往左手邊的小路走,“前面不遠有家賣早點的,隨便吃兩口再去警局。”
“好。”張決明乖乖跟在周啟尊身後,不多言不多語。
然後他提了口氣,多邁出半步,和周啟尊並肩。
一路上晨光正好,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一場大雨給城市洗去不少灰,街道顯得新了點兒,路邊的花壇裡泥土濕潤,有幾點蔥綠的草尖鑽出來,過不了多久,肯定還會冒出嬌嫩的花苞。
早餐店不遠,兩人沒多久就到了。街邊的小店面,趕上上班的點兒,屋裡頭全是人,根本要不上桌。
雖然時間不趕,但周啟尊明顯不是個有耐性的主,他一瞅屋裡那一桌一桌坐得溜滿,立時扭頭和張決明說:“買完拿出來,站外頭吃行嗎?”
“行。”張決明點頭,“那我去......”
“我去買。”周啟尊搶他一步說,“昨天燒烤是你請的,怎麼著我也不能讓救命恩人再請我吃早餐吧?”
周啟尊:“你想吃什麼?有忌口嗎?”
“沒有忌口,什麼都行。”張決明說。
“好。”周啟尊轉身往店裡去。
他麻利,沒一會兒就拎著兩兜子早餐出來了。
“給。”他遞給張決明一兜。
豆漿,牛肉餡餅,還有一顆已經剝好皮的鹵蛋。
“夠吃嗎?”周啟尊咬著豆漿吸管,問。
“夠了。謝謝。”張決明也低頭喝了口豆漿。
和周啟尊那五大三粗的德行不一樣,張決明還是講究的。他呷完一口豆漿,一滴薄薄的奶白色沾在他下唇,他又抿了抿嘴。
“......”周啟尊挪開視線,往遠一點的大樹下走,“去邊上站著吃吧,順便說說正事。”
“好。”張決明跟周啟尊去大樹底下站著。
周啟尊啃鹵蛋,心說:“小年輕是真乖順。”
一顆鹵蛋消滅完,周啟尊問:“你昨天說有辦法跟我一起去警局,還不露面,現在該告訴我了,是什麼辦法?”
周啟尊昨晚還專門琢磨過這個問題。尤其是在他看見那化煞符能防水以後——張決明這等奇人,指不定又能弄出什麼奇妙的辦法,讓周啟尊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