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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望絕殊參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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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曜說的沒睡好並非言過其實,程勉屋子裡這麼暖和,床榻也是從翠屏宮搬來的,不多時,兩個人都睡著了。蕭曜睡得沉,也醒得早些,醒來後覺得胸口一塊格外暖,低頭一看,是程勉睡到他懷裡來了。

蕭曜不敢驚動程勉,輕輕摟住他,又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頸項。前天夜裡程勉沒來得及把魚符收好,握了一夜,蕭曜怎麼哄騙引誘都沒讓他鬆手,也對蕭曜央求的貼身佩戴不置可否。蕭曜看了半天,也沒在層層疊疊的衣領深處看到細線,正在出神,懷裡的程勉忽然動了動,迷糊地問:“……你又要走了?”

蕭曜低聲說:“現在不走。”

“你熱死了。”

對於此番抱怨,蕭曜忍不住笑了,還是不敢動:“你翻個身就是。悶不悶?”

程勉也不動,又蜷了蜷,繼續睡他的。蕭曜習慣他覺多,也知道他隨時都能睡覺的本領,壓低聲音問:“阿眠,魚符呢?”

“……收好了。”程勉半夢半醒,遲遲才答話。

“收在哪裡?”

程勉沒有回答。蕭曜等了半天,捏了捏程勉的指尖,親暱道:“魚符還你了,你也送我一個什麼吧。”

又過了片刻,程勉懶洋洋地問:“……嗯?你還想要信物?”

蕭曜的心瘋狂地跳了起來,語調努力維持著平穩:“你要送我定情信物麼?”

“沒有能送給你的東西。”

蕭曜一怔,正要圓場,忽地手臂一痛——程勉不輕不重地咬住了他。

蕭曜話都不會說了,屏住呼吸,生怕驚動了程勉,讓他半途而廢。可是程勉不僅留下了齒痕,舌尖也一絲不茍地描摹了一圈這道新鮮的咬痕,又仰起頭道:“你乖乖的。別動。”

聞言蕭曜下意識彎起嘴角,抬手親了親程勉留給他的印記,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因為實在得意,忍不住說笑起來:“我又不是小孩子……”

程勉沒有反駁,也沒順著話往下說,只是按住了他的腰,手指移到了腰帶上,給了蕭曜小孩子絕不會有的款待。

蕭曜絕不是因為程勉的那句“別動”才呆若木雞,但等他終於想到應該制止氣短的程勉時,程勉很堅決地撥開了他的手,咬了一下蕭曜的小腹,再次含住了他。蕭曜更不會說話了,目瞪口呆地看著程勉微微起伏的脊背很久,才艱難地嚥下一口氣,夢遊一般問:“……不難受麼?”

程勉點了點頭,還是沒有放開蕭曜。雖然無從比較,蕭曜一直能感覺到程勉並不擅長也不耐煩於此,更多的還是情動時的添頭,有時甚至是一個甜蜜的捉弄。可是眼下程勉顯然是拿出了極大的耐心在討好蕭曜,濕軟的舌尖裹住頂端,小心地藏住牙齒,因為過於謹慎,挑逗和忍耐的界限立刻模糊了,簡直分不清兩個人裡,哪個才更像那個從沒吃過糖的人。

曖昧的天光下,一切的動靜益發曖昧,又彷彿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而程勉有意想多奉陪蕭曜一會兒,含得不深,動作也時斷時續,但沒多久,蕭曜就把他打濕了。看清程勉連眼睛都睜不開後,蕭曜又是狼狽又是甜蜜,顧不得道歉,把人抱進懷裡仔細地親吻,舔掉自己的痕跡,交換了若幹個充滿了彼此味道的吻後,才想起來唇舌的另一項功用,竊竊低語道:“……早知道如此,我寧可你住在翠屏宮,我還沒現在這麼想你。每天能見到你卻見不到,就好像這一天怎麼都過不完。”

程勉費力地呼吸了好一陣,終於找回了聲音。他搖了搖頭,出神地說:“這樣一天過得才快。”

蕭曜彷彿沒聽懂,湊近了又要親他,程勉卻躲了一下;蕭曜反應過來後,難以置信地攬過他的後腰,與程勉一起確認他的身體正因為剛才的親吻而情動。他還是太瘦,卻是溫暖的,更是鮮活的,喜悅的光暈籠罩住蕭曜的眉眼,他毫無察覺,一心一意地注視著程勉,情不自禁也理直氣壯地再次親上程勉有意避開他視線的眼睛,低聲說:“等過了明天,我們找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誰都不見,什麼也不管,我們一整天都在一起吧。要是連一天在一起都沒有,這一年我肯定要倒黴的。”

程勉被這句話逗笑了,但看起來依然沒有反駁的意思。蕭曜趁機抓住程勉的手指,溫柔地取悅他。在試圖投桃報李之際,程勉用力托住了蕭曜:“……我想看著你。”

待真能踐約,已經到了初十。動身前蕭曜沒有告訴程勉此行的目的地,直到離開了帝京,眼看一路向東,程勉才問:“是去上雲宮?”

“想來想去,再找不出比那裡更清淨的了。”

本朝武帝和高宗兩朝,不僅新建了大量宮舍,也修葺了不少京郊的前朝舊苑,位於帝京以東二十裡的上雲宮雖然是幾處離宮中規模最小的,但因為離帝京最近,又依山環水,風景絕似江南,曾是高宗皇帝最心愛的夏季行宮。但隨著高宗皇帝駕崩在上雲宮,前朝又有先帝的愛妃與皇子雙雙溺亡在蓮池中,上雲宮為先帝所厭棄,幾乎成為了禁地。

猜中目的地後,程勉一笑:“我去過一次上雲宮。”

“哦?”蕭曜久未與程勉同乘,連路程都稱得上享受,也笑道,“我也去過一次。不過你先說。”

程勉頓了頓:“當年我與旁人打賭。賭敢不敢去上雲宮睡了一晚。”

蕭曜順勢攬住程勉的腰,下巴磕在他頸子上:“能讓你冒著私闖宮禁的罪名去爭的賭注,想來不一般。”

程勉搖頭:“沒有任何出奇之處。就是氣盛,爭一點酒席間的談資。”

“你既然這麼說,肯定是贏了。”

“當年上雲宮門禁廢弛,牆也不高,很容易就翻過去了。高宗皇帝駕崩的崇德殿都沒有人值守,蓮池更是生滿了雜草。我在崇德殿的配殿裡睡了一夜,取了個席鎮作信物。”

“我去上雲宮,也是想去看一眼高宗駕崩的崇德殿。”看見程勉的神情,蕭曜加深了笑容,“……你果然知道那個傳聞。”

程勉沒有作聲,神情顯然是預設了——高宗是本朝唯一駕崩在宮外的皇帝,駕崩時未立儲君,當時僅有時為惠王的宣宗隨侍在側,因為正值盛夏,大殮難免要從權。於是在宣帝即位之初,曾經短暫的有過流言。此事的結論並不出乎意料,無非是又一輪的恩威並用,有人得起雷霆,有人分沾雨露。但宣宗在位十餘年間從未駕臨過上雲宮,也是不爭的事實。

蕭曜一派輕松,並不為圍繞著祖父而起的陰謀所困擾:“所謂吉兇鬼怪,你從來也不忌諱。上雲宮夏天水面太多,現在正好。”

“你不忌諱就好。”程勉斟酌地說。

蕭曜又一笑,甚是愉悅地看著程勉說:“禁中都知道我有怪癖。這點吉兇之事,簡直算不上了。”

不算蕭曜即位之初的那次匆匆拜訪,上一次有天子駕幸上雲宮,已經是三十年餘前的舊事了。久受冷落的離宮忽蒙聖眷,就好像一名被遺忘太久的佳人,再怎麼盛裝打扮,依然不免流露出哀憐清冷氣相。然而蕭曜選定上雲宮正是取其清幽乃至荒冷,僅僅遣人收拾了離水最遠的殿宇,也不另添新春的裝飾,更不開宴飲,若不是加強了守衛,與平日毫無差別,有些常年值守在此地的年老宮人見此情景,甚至猜測是天子在年中犯了厭勝,才會在這個時節來此地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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