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澄意搖頭，抿了一口水，潤潤嗓子，張則安關掉了電視。室內重新歸於平靜。許澄意消化著剛才他說的內容。
腦子雖然很累，但有種被知識填滿的充盈感。
牆上的指標已經到了九點，許澄意微微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回家。張則安並沒有過多阻攔，兩人起身，一前一後的出門。
高架上，城市的街景快速在眼前略過，路過沿江大橋時，車速慢了下來，許澄意看著窗外的景色，忽然想起來。
早春的時候，她曾在這裡看著江水流動，當時被莊瑜施壓，工作也找不到，心裡滿是不知歸處的迷茫。
默默收回視線，許澄意看向專心駕駛的張則安，嘴角微微上揚。
還好……
到家得時候已經十點，許澄意怕保安給朱燕抖出點兒什麼，在家門口的一段距離就讓張則安停下，自己慢慢走過去。
張則安拗不過她，只好停下，等她進了小區之後，才驅車離開。
推開家門，朱燕和澄明坐在沙發兩端，似乎誰也不想理誰，氣氛有些不對，許澄意走過去打圓場。
“姐！”澄明委屈，“我覺得海大很好，不想去去首都讀師範，媽非要讓我去，說你朋友推薦的。”
許澄意想了一下在首都的朋友……
許澄意看向朱燕：“江轂打得電話？”
“嗯。”朱燕重重點頭，“那兒有什麼不好，全國最好的師範。”
“我不喜歡師範！”
眼看又要吵起來，許澄意舉手叫停，催促兩人睡覺。
“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加班了？”
朱燕也皺眉，“你要不還是換個工作吧，一個女孩子，每天這麼晚回來，偶爾還一身酒氣，像什麼事兒。”
許澄意皺眉，剛想說話，澄明快她一步，“媽！你可少建議吧，喝酒怎麼了，我姐比他們都能喝，強！”
許澄意哭笑不得，摸了摸澄明的頭，轉而安撫朱燕，“我會自己看著辦的，今天也不是加班，報了個補習班，上課去了。”
“哦。”朱燕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鋪墊地差不多，許澄意沉聲，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我找了個房子，這週六搬過去，離公司近，我也不用這麼累。”
出乎預料的，朱燕挺贊同。又聊了幾句，許澄意回了房間，抵在門上長嘆一聲，隨後給江轂發了個資訊，一分鐘不到，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小澄意！”江轂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許澄意好久沒聽到，還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笑了笑，說：“聽澄明說，你給她推薦了個大學，推薦得很好，下次別推薦了哈。”
“天！”江轂震驚，“我沒說，阿姨問我師範哪個好，我按百度說的嘞。”
許澄意失笑。
“哎小澄意，有個好訊息和壞訊息，你猜猜看。”
許澄意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東西，隨口問：“什麼？猜不出來。”
“你猜都沒猜……”江轂委屈，過了會兒又換上開朗的聲線，“好訊息是：我要來海市了！”
許澄意一頓。
“壞訊息是：是被我家裡放逐的。”江轂說完，誇張的表情消失，眉目溫柔，默默在心理補充：但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