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時候。
張則安松開她，重新拿起菜刀彎腰切菜。
許澄意看著他自然的動作，心中不免腹誹。這人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還好自己的呼吸依然急促，弄亂的領口和衣服痕跡也在，不然都要懷疑，一切是不是沒發生過。
真能裝。
口幹舌燥地厲害，許澄意四處尋找冷水，正想問問他，冷不丁掃到鼓囊的一包，應該是口口無疑，心中一驚，不敢多問，默默離開了廚房。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還是去冰箱找水吧。
晚上不是全西餐，簡單做了兩個炒菜，其中西紅柿雞蛋是甜口的，許澄意吃不慣，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張則安皺眉，沒說什麼。
吃完收拾好了後，他給楊竹發了條訊息，物色一個做飯阿姨，最好什麼菜都會做。發完訊息後，他回到客廳，許澄意坐在沙發上，手裡翻著一本財經雜志。
掃了一眼封面，張則安走過去，抽走她手中的雜志，放回原位，坐在她旁邊。“給你點個外賣。”
“不用。”許澄意擺手，“有七分飽了，晚上吃太多會胖。”
今年以來，她的飯量出奇的小，體重也由原來的正常偏瘦變成了瘦，但她就是沒胃口，索性身體也沒毛病，就沒再管了。
張則安看著她還沒自己手大的臉，眉頭微擰。“太瘦了不健康。”
“也還行吧。”許澄意思考，“快一百斤呢，差不多了。”
張則安低低嗤笑了一聲，語氣鬆散，“你這樣的，我一手都能撈起來。”
他的確把自己撈起來過，不止一次，那種懸空的感覺……很奇妙。
不過許澄意不想再吃飯，心裡有些抗拒，於是說：“那是因為你力氣大，我真不餓了，不要外賣。”
許澄意壓下他拿手機的手，情不自禁地撒嬌，“張總，今天的小課堂可以開始了嗎？”
張則安順勢反握住，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些。
心裡一驚，兩人緊緊挨在一起，沒有一處空隙，許澄意不安地扭動，想挪開些距離，“張則安……”
“噓。”張則安輕輕出聲，“上課了，保持安靜。”
電視機開啟，新聞聯播恰恰開始，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報在安靜的室內回蕩。
“新聞會看嗎？”
許澄意想了下，“很少看。”新聞聯播是她最討厭的節目，小時候一到點，她就要關電視機。
“那今天教你怎麼看新聞。”張則安溫潤的聲音和主持人的播音腔交織在一起，並不模糊，“新聞要留意外國領導人的來訪，這意味著雙方在某方面達成了共識，合作機會就在其中，用的表述詞不同，則代表進展的不同。若是親切友好，則表明合作基本能成，若只是肯定了會談，則表明合作還遠著……”
張則安視線直視電視螢幕，冷調的藍光落在他臉上，清冷專注的模樣，讓人看不夠。
忽然，他一個轉眼，許澄意急忙低頭，拿起茶幾上的杯子。
“以及領導人調動的訊息，如果是……”
兩人的距離親密無間，電視機裡播放著嚴肅不能再嚴肅的新聞，許澄意開始還覺得不習慣，後來在他的講解下，逐漸投入進去。
從前不知道，簡單無趣的新聞聯播，居然有這麼多潛在的資訊。
短短半小時，配合著高強度的思考，播完的時候，許澄意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張則安給她遞了一杯水，“有想看的電視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