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雪對著她的視線，嘴裡有一萬句反駁的話想說，但也明白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已經有把柄在，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穩住。
“我和你道歉。”烏雪給烏善使了個眼色，烏善馬上把劉桂芬拽上前，“是啊是啊，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一時心急，這才口無遮攔，對不起對不起。”
“道什麼歉！”劉桂芬怒喝，一下生出大力掙脫烏善，上來就猛地推了一下許澄意，許澄意沒有防備，猝不及防往後摔去。
“姐！”
隨著澄明驚恐的呼喊，許澄意被人從後托住，在慣性地驅使下，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霎時間，淡淡的香味傳來。
自然地偏頭，對上張則安冷硬的眉眼，“哪裡不舒服？”
愣了兩秒，許澄意掙脫他，搖了搖頭。
張則安抿唇，松開了放在她腰上的手。
“我打死你！”劉桂芬一擊不成，對著許澄意沖上來，張則安視線未偏，手一抬就捏住了劉桂芬高高揚起的手腕。
很快劉桂芬便痛呼起來，烏善想上前解救，被烏雪會以冷冽的眼神，攔住。旋即上前一步說：“張總，我替我媽媽道歉，還請你不要為難她。”
烏雪說完轉眼，對著烏善使了個臉色。
全家最出息的就是烏雪，見她都這麼恭敬，烏善也明白惹不起，惡狠狠瞪了劉桂芬一眼，怒喝，“還不道歉！你想吃官司嗎！沒用的娘們兒。”
劉桂芬聞言瑟縮了一下，氣勢頓時降低下來，囁喏：“對不起……我知錯了。”
許澄意掃視一眼，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下不為例。”
張則安隨意甩開劉桂芬的手，從始至終，沒給他們任何眼神。
烏善立刻拖著劉桂芬離開，烏雪深深看了許澄意一眼，也轉身離開。三人漸漸走遠變成一個點，在拐角處消失。
許澄意深吸一口氣，緊繃的情緒一鬆，腳下一軟，打了個踉蹌，還好被旁邊的張則安扶住。
“怎麼回事？”張則安眉頭微皺，看向她的腳踝。
“沒事。”許澄意搖頭，“沒扭到，我就是被他們的無恥氣到，精神恍惚了一下，這才沒站穩，我現在好了。”
許澄意的腳確實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一點兒痠痛，遠沒有到扭到的程度，許澄意瞥向他扶著自己的手，意思暗示得很明顯。
但——
“我扶你過去。”張則安沒看她，語氣不容置喙，隨即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忘了我們現在的關系。”
許澄意神色一怔。
他們的關系，不是金主和情人嗎？大白天的，這關繫好像也不是特別光彩。
但張則安那麼說，完全沒給自己拒絕的餘地。
“……好。”
她今天穿了件普通的雪紡襯衫，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許澄意都能感受到他手指的形狀，搭在自己的腰上，不動聲色地傳遞他的氣息。
許澄明跟在兩人身後，百聊無賴地盯著他們。
這算哪門子的扶，牽手攬腰，姐還說不喜歡，真喜歡要怎樣？姐渾身上下，也就嘴嘴硬，不過這樣也挺好，磨人不傷己。
許澄明想起方才去找張則安說明情況時，張則安語氣平靜，但腳下的步伐卻一點兒沒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