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精神疾病也不是隨機挑人。
他說是報複,蓄意報複。
鐘宛仔細打量著那個人,之後才辨認出來。
是了,以前跟在秦忱身邊見過這人的面孔,他圈子裡人那麼多,來來去去也有一些不入流的混子。
她覺得自己絕對見過對方。
對方說:“之前你不是這樣對忱哥麼,我看不下去啊,也就做了這樣的事,沒什麼理由,故意傷人是要判刑還是要怎麼樣,隨便,我不怕。”
鐘宛說:“你恨我,可以直接沖我來,為什麼一定要找他。”
對方扯著唇笑:“忱哥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懂嗎?”
她懂啊。
她怎麼能不懂。
無數人跟她說過,秦忱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她怎麼能天真地想,他真的放過那件事。
鐘宛說不清自己在那之後是什麼想法。
那人暫時被扣留,她離開前往醫院。
醫院走廊很冷,她更冷。
她也知道自己很怕,怕到渾身一直是涼的,手都在發抖。
想到溫鬱倒下的樣子,她害怕他就跟以前某個人一樣,他本來就有記憶方面的缺陷,如果這一次之後有什麼永久性損傷或是其他的……
她腦袋裡有無數想法,交織、混亂,攪和,無法理清頭緒。
直到朋友們得到訊息過來。
溫鬱經過檢查和基礎救治暫時轉入普通病房。
醫生說是腦震蕩,現在處於一種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狀態,萬幸的是那人雖然勁狠,但沒有直擊到後腦勺的腦幹部分,所以沒有造成器質性腦損傷。
後續保守藥物治療加住院觀察就好。
朋友們鬆了口氣。
鐘宛一言未發,拜託朋友們先暫時照顧一下溫鬱,自己走出了病房。
她抖著手,眼底一片冷意,在通訊錄裡翻著一個個人名。
撥出秦忱的電話,沒人接。
她繼續翻,從他身邊的人開始一個個打,沒人接,換一個,繼續打,直到打陳墨那兒,電話通了。
“喂?”
陳墨那邊很嘈雜,大年初一,又是晚上,估計是在哪兒聚餐,不止他一個人。
鐘宛能給他打電話,很意外。
她問:“秦忱在你們那兒嗎。”
陳墨有些意外地頓了下,道:“在啊,一塊吃飯呢,有事嗎。”
“你跟他說,我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