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忱收回手,神色不變。
所有人看向秦忱,他傾著身坐直,一手捏著煙頭漫不經心地在煙灰缸裡摁。
“那就這樣吧,把你那男朋友也喊過來,大家認識認識,一起喝喝酒,怎麼樣?”
他說話語調很慢,刻意而為。
鐘宛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溫鬱是她的什麼人,更別提是什麼男朋友。
他一定要從這件事上找茬,也可以。
她知道,秦忱放不下。
今天她能在這,他能默許陳墨做那些,那就是放不下的。
要真放下了,哪管她身邊是誰,又跟誰在一起?
鐘宛道:“不好意思啊忱哥,我男朋友他平常比較忙,現在怕是沒這個空。”
“你要是想,就下次吧,下次咱們一起吃個飯,要不這樣?我順便把跟他準備未來什麼時候訂婚、結婚的時間也一併告知你,要不要提前把婚禮請柬列印好單獨給你一份?”
秦忱抬起眼看她。
鐘宛也不急,甚至是故意看著他,抬手攏了攏有些散開的頭發。
她那張臉本就生得漂亮,即使是現在處境落著下風,那雙清純的眼睛在這樣的光線下,也能透著誘惑人心的意思。
讓人會忍不住想,她在另一個男人面前是不是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你今個兒把我弄這兒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秦忱盯著她,抵了抵後槽牙。
“好啊。”
他丟了個手機過去:“那就打電話吧,正好我們今天都在這,你自己打電話,叫溫鬱過來。”
鐘宛盯著地上的手機。
秦忱睨著她:“打啊。”
鐘宛沒動,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她沒碰那個手機,反而是拿起旁邊一瓶沒開的酒,朝著秦忱走了過去。
“電話不急,這樣吧,忱哥,我先敬你一杯酒。”
秦忱意外地看著她。
鐘宛走近了,拿旁邊的開口器,慢慢湊近瓶蓋。
秦忱看著她動作緩慢地去開酒,那雙手看著又柔軟又漂亮,面板白得像凝脂玉。
兩人距離離得近了些。
而他們,很久都沒這麼近了。
以至於她身上的氣息傳近,叫人還有些想起過往那種迷戀的感覺。
秦忱靜靜地盯著近在咫尺那張精緻的臉。
鐘宛眉眼低垂,像是順從。
她捏著開口器,半天沒有開那瓶酒,動作稍頓。
抬眸,忽然拽過酒瓶的瓶口。
一剎那,手腕驟然被人捉住。
幾乎是瞬間脫力,手裡的酒瓶摔到了地上,鐘宛差點失力摔到他身上。
秦忱捏著她手腕:“栽過一次的事,你覺得我會栽第二次嗎。”
鐘宛疼著:“那可不一定,就怕你第二次栽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