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也是我爸的事,關你屁事?”
車輛在秦家大院的門前停下,鐘宛淡笑:“是不關我事,我也從沒說過要管你秦小姐的家事,我就是想提個醒,凡事留一線,秦小姐把話說那麼滿,別到時候打自己的臉。”
要說臉色,秦曉瑜此時臉色也確實難看。
外面下雨了,她看著鐘宛撐開傘下車,走進院子。
秦曉瑜氣著把手裡的手機扔了出去:“看以後我們誰比誰好過!”
沒什麼特別的大事,秦家其他人都在外忙,屋裡只有老爺子一人。
他本來坐在躺椅上看電視,一邊搖著手裡的蒲扇,瞧見鐘宛,坐起身要從躺椅上下來:“宛宛回來了。”
鐘宛過去扶住他老人家,說:“秦爺爺您就坐著,不用管我。”
老爺子又躺回去:“唉,身子骨確實不如以前了,下個躺椅都費勁。”
大門被人推開,秦曉瑜換了鞋後氣沖沖地進來,招呼也沒打,包隨手往旁邊一扔,蹬蹬蹬上樓去了。
看著像在跟誰置氣。
她經常這樣,老爺子也是見慣不怪,嘴上可能會有時嘀咕個兩句。
小桌上的熱茶嫋嫋冒著煙,透著落地窗,能看見後院裡架子上結的藤蔓,也看不出來種的是什麼菜。
這樣清幽的環境,很適合修身養性。
秦老爺子說:“其實叫你回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事想說。”
鐘宛嗯了聲:“您想說什麼盡管說就好。”
她想著,大概也是問林家那個事。
外人帶上惡意什麼言論說不出來,大抵也是秦曉瑜那樣的話。
老爺子說:“我也是聽秦晟那小子無意透露才知道你現在住處換了位置,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們是發生了什麼,以前你們關繫好,我看在眼裡,後來有些事情變了,我也懂。”
“就是秦忱那小子吧,以前在外頭久了,那時候我們確實沒給他太多關心,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是怎麼過的,現在想想還很後悔。”
“但是,老爺子我實話說了,我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你和他太近,傷害的只有你自己。”
他慢慢從沙發角裡摸出一包鼓鼓囊囊的布袋遞給她:“你這孩子一直記著你爸媽當年那事,所以學法,想做律師,我懂,這些年我都是盡量能支援就支援,但你在秦家確實受了不少委屈,這錢你拿著,以後要是考研或者工作花銷很大還可以過得舒坦點。”
鐘宛微怔:“您這是?”
她很快想了過來。
她垂下眼瞼,將錢推了回去:“當初您能讓我在這兒寄住,我打心底已經很感激,現在我有自理能力,按理說,以後也應該是我報答您。”
“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但話我可以很直白地說,我沒打算和秦忱在一起。”
“不只是現在,也包括以後。”
午後。
鐘宛離開的時候城市依然處於一片陰霾裡,天陰沉沉的,毛毛細雨。
剛走出去大門,一輛轎車駛過來,和她擦肩而過。
然後,在院子前面不遠處停下。
鐘宛望過去。
車門開啟,有幾個人從車上下來,有人嬉笑,有人拿打火機點煙,身上穿著的也是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衣服。
鐘宛在其中看到一道身影,高大頎長,又顯然和周圍人不同。
秦忱穿著的是件隨性的連帽外套,有些當下頗火的小潮風,一頭黑發末梢染了些水珠,那張不馴的臉在輕笑。
有人看見鐘宛,撞了下他胳膊:“忱哥,快看。”
秦忱看了過去,隔著那條過道,視線落到鐘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