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鼎的人馬接著趕往宿令。事實上,韓鼎先前正是從宿令趕回靈衛司的。因為宿令中多是王公貴族的府邸,一般宿令的事情都是韓鼎親自去處理的。
宮城位於韶陽中央城區偏西北的位置,宮城東側就是永靖渠,而昌寧令在宮城南側,宿令在宮城北側。從昌寧令前往宿令需要先向東過永靖渠,到達平寧令,再向北到達啟雲令,最後再向西過永靖渠,才能抵達宿令。
一座雕飾精美的石橋臥在宿令與啟雲令之間的永靖渠上。東側的橋頭前立著一塊碑,碑上刻著一行字:非靖川貴族者,見碑下馬,過橋下轎。
“什麼她媽的貴族,有什麼了不起的?”沈致頗為不爽地彈了彈鋼刀的刀鞘,翻身下馬。
“殺人犯法,殺狼不犯法,人又有什麼了不起?無非是因為法律由人制定。一個道理,貴族制定的規則,當然要突出自己嘍。”李曉冰冷笑道。
“過了橋,牢騷話都收到肚子裡。這幫貴族噁心是噁心,但咱們惹不起。”韓鼎牽著馬,帶著士兵們過了橋。
“大哥放心,兄弟幾個也不是剛到韶陽當差。”沈致脾氣雖然不好,但懂得分寸。
一行人來到鎮南王府,韓鼎回身對沈致說道:“這些貴族不好打交道,你帶著弟兄們在外面等著,我和曉冰進去。”
“是。”
韓鼎和李曉冰走上臺階,韓鼎將令牌交給門口的侍衛,道:“在下靈衛督韓鼎,奉窮英大人之命,求見靳祺小姐。”
和貴族打的交道多了,韓鼎知道這些家丁都是狗仗人勢,不會給他好臉。雖說公務為重,但他堂堂靈衛督,真的不想受這口氣。這次他索性先把窮英搬出來壓他們。
侍衛聽到窮英,臉色一變,接過令牌道:“稍等,容我通報一聲。”
一會後,王府大門再次開啟,方才的侍衛領著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身穿華服,鬢角已白,親切地走上來,將令牌還給韓鼎,笑道:“韓鼎老弟大駕光臨,怎麼不派個人提前打個招呼啊,老夫好去迎接啊。”
韓鼎在心中冷笑一聲,這鎮南王府他也沒少來,哪次不是給他臉色?這次若不是報了窮英的名號,他靳百奚又怎會親自迎接。
“鎮南王說笑了,我們剛剛得到線索,馬不停蹄便來了宿令,哪還有什麼通報的時間?眼下正值國祭,每一絲隱患都有可能危及韶陽。窮英大人吩咐,時間耽擱不起。”
“那快快請進。”靳百奚將韓鼎二人迎入王府。
“韓鼎老弟,老夫許久不見窮英大人,不知它······”走在路上,靳百奚熱情地與韓鼎攀談。當然,話題都是有關窮英的。
“鎮南王,我們現在想求見令愛。”韓鼎直接把靳百奚的話打斷。
“呃,實在不好意思,小女今日略有不適。韓鼎老弟有何要事?若是可以的話,能否由老夫代答?”
韓鼎停下腳步,怒道:“鎮南王!我進門前就強調過,我此行身負要事,時間耽擱不起!我們靈衛司要負責整個韶陽的防衛安全,事態緊急,你還有心情跟我打馬虎眼!你若是覺得我韓鼎不夠資格,非要窮英大人和陛下才能請得動靳祺小姐嗎?”
聞言,靳百奚老臉一僵,他也沒想到向來老練的韓鼎會如此不給自己面子。不過靳百奚畢竟曾是軍人,在難堪之餘,他也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靳祺的房間門口。
“祺兒。”靳百奚輕輕地敲了敲房門,“是爹啊,靈衛司的韓鼎大人找你有話要問。”
“我說了我不見!什麼司都不見,把他們轟走!”屋內傳來女孩刁蠻的聲音,根本聽不出身體有什麼問題。
聞言,三人對視,尷尬地笑了笑。靳百奚紅著老臉陪笑道:“老夫管教無方,讓兩位見笑了。”旋即又要去敲門。
這時韓鼎苦笑著上前,攔住靳百奚,道:“讓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