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之內,四處是巡邏計程車兵,鬼魅似的魅將在屋簷間跳躍,卻沒有一道訊號傳出。應雁書彷彿人間蒸發,無跡可尋。宮城上,血劍奴與曦默默地注視著一切。
“你的魅將不行啊。”血劍奴冷聲道,“獵物已經動手了,卻還找不出來。”
曦沉默著,躍下宮牆,親自加入搜捕的隊伍。
一個魅將躍上花園的圍牆,不遠處的同伴腰間纏著一條細鐵索,將右手食指數在耳邊,作出詢問的手勢。那魅將左手扶著額頭,示意沒有情況。同伴見狀轉身離開。那魅將轉身走了沒兩步,又一個魅將在圍牆的拐角處出現,魅將裸露的雙手上覆蓋著黑色的毛髮,非人的利爪從中伸出。
“噬?有情況嗎?”之前轉身離開的魅將低聲問道。
“我聞到血腥味。”
“哪裡?”魅將相當信任噬的鼻子。
“那。”噬那狼一樣的手掌指向剛才的花園,“血腥味在移動。”
“那裡?那已經有兄弟搜過了,沒有情況啊。”
“搜過了?誰搜的?”
“是誰來著?他拿著一條細劍。”
“今夜出動的兄弟裡,有誰用細劍嗎?”
兩人沉默片刻,幡然醒悟。前者抽出腰間的索,躍上圍牆,追上前去。噬取出一枚訊號彈扔出,喉嚨深處發出野獸般的怒嚎,跟在後面。青色的焰火在空中炸裂。手持鐵索的魅將大喊道:“目標偽裝成了魅將!”
應雁書躍上房簷,聽到訊號彈的尖嘯聲,心中暗道不妙。一道勁風從耳後劈來,應雁書回身一劍,擋下抽來的鐵索。那魅將已經追到身後,手臂掄圓,重新圈起落空的鐵鎖。手腕一抖,鐵鎖再次抽出,直奔應雁書的膝蓋。
“修!小心!”應雁書厲聲斷喝。
聞言,那魅將一愣,力道一偏,鐵鎖落在應雁書腳前一寸的地方,將落點的瓦片打得粉碎。應雁書一腳將鐵鎖踩住,揮劍掃向修的雙目。修一手拽著鐵索,仰面倒下,劍刃險而又險地從修的鼻尖擦過。這時,應雁書突然鬆開踩住鐵索的腳,修失去平衡,掉下屋簷。
修摔下去的一刻,噬再次躍上屋簷,像一頭野獸一樣,側身撞向應雁書。應雁書還沒來得及喘氣,便被噬撞得倒飛而出,肋骨生疼。噬再次撲來,獸爪砸嚮應雁書面門。應雁書橫身滾開,原處的瓦片被噬轟碎。應雁書立即翻身站起,劍指咽喉,將噬逼退。
於此同時,之前摔下屋簷的修躍回屋頂,手腕一抖,鐵索捲住應雁書的手腕,用力一抽,將應雁書拖倒在地。應雁書順勢一滾,逼近修,一劍揮向修的腳踝。修的背後就是屋簷,只得側翻躲開,應雁書趁機擺脫了鐵索。
噬從背後追來,抓住應雁書的肩膀與腰背,扛起暴摔,砸起一片碎瓦。應雁書艱難地站起身來,一劍刺中噬的腹部。而噬似乎失去了痛覺,鬼面具下雙目血紅,怒嚎著,一個勾拳擊中應雁書下巴,將其轟飛。
一個士兵奔上城牆,向血劍奴彙報情況。血劍奴冷笑著:“羊鑽進了狼窩,卻披上了狼皮。有意思。”
應雁書渾身劇痛,不敢戀戰,將細劍揹回身後,連跪帶爬地翻過屋脊。噬與修剛想追去,屋脊背後突然傳來“嘭”的一聲,似乎是拳頭擊中肉體的聲音。沉悶的一拳透著十足殺氣,噬與修的腳步不自覺一怔,心中泛起些許膽怯。
“嘭”“嘭”“嘭”接二連三的擊打聲從屋脊另一側傳出,噬與修默默吞了一口口水,不敢想象屋脊的另一頭正在發生什麼。
“嘭”又是一聲悶響,應雁書如同一隻破布偶一般摔回屋脊這側,滾到噬與修的腳下,鬼面具的額角裂開一道可怕的裂痕,鮮血從面具下滲出。曦從屋脊另一側翻過,無魔爪的拳指間還滴著血。
“見過上使。”見到曦,兩人低頭施禮。
“修,你失手了。”曦的語氣似乎很平靜,修卻驚出一身冷汗。
“上使,他剛才喊出了屬下的代號。屬下一分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