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綾捧著玉佩,獨自神傷。應雁書想開口安慰,卻不知道說些什麼。許久之後,柳瀟綾一甩頭,捋了捋額前的髮絲,擦乾眼角的淚,站起身來,拿起桌上的小刀,割斷了綁住應雁書的繩子。
“姐······謝謝。”應雁書捂著折斷的肋骨,艱難地鞠了一躬。
“用不著。”柳瀟綾舉起十一骨靈塔,“幫我一個忙,我就把它還給你。”
“你說。”
“你能潛入宮城偷十一骨靈塔,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把我的劍偷出來。它叫蒼魄,被封存在弋桑城防軍的兵器庫裡,這比偷十一骨靈塔容易多了。”
“那我什麼時候交給你呢?”
“在你方便的時候。”
“在我方便的時候?”跟鳴寂這種狡猾的老闆打了一年的交道以後,應雁書沒想到會有僱主給出這樣的回答。
“我現在生活在守明宮,也用不著蒼魄劍。你每三個月最少回來一次,跟我講講外面的故事,方便的時候,再把蒼魄劍帶來吧。”
“行。”
“答應的這麼快?你又騙我是不是?”
“怎麼會?既然你救了我,那麼我絕不會騙你。”
“男人總是一句實話沒有,我怎麼能信你呢。”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柳瀟綾還是將十一骨靈塔和玉佩交給了應雁書,“這塊玉佩你一塊拿回去,提醒你要遵守約定。”
說完,柳瀟綾又從別處找出一個小鐵盒,遞給應雁書道:“這種藥外敷,可以治療骨折。還要跟你道個歉,其實你之前是兩根肋骨骨折,一根肋骨骨裂。我昨天把你搬上床的時候不小心把你摔了下來,結果把第三根骨裂的肋骨摔成骨折了。”
話說著,柳瀟綾把頭扭向一邊,有點尷尬地迴避著應雁書的眼睛。應雁書苦笑著接過鐵盒,看著這個時而細膩時而大條的姑娘,道:“謝謝了。”
“應該的。”
“那、那我走了。”應雁書在對話中敗下陣來。
“走?現在可不能走。外面的守衛正在巡查,你一出去肯定撞見他們,留到晚上才好動身。還有,你千萬要在子時前離開守明宮,在丑時之前離開弋桑。因為每夜子時是血劍奴的休眠之時,休眠中的血劍奴會將氣息擴充套件到整個弋桑城,每個角落都躲不過他的感知,但休眠期間的血劍奴做不了任何事情,丑時才會復甦。這種事別人都不知道,是單懷殛告訴我的。”
聞言,應雁書這才明白昨天自己是怎麼暴露的。自己潛入秘庫盜竊時是子時,被休眠中的血劍奴感知到,而丑時自己尚未離開,從休眠中復甦的血劍奴通知了單懷殛,才會有宮城封鎖。
“他們不會查進來嗎?”
“應該快了,不過我能應付。你在床底下藏好就可以了,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能往外看,否則你死定了。”柳瀟綾一邊說著,一邊推著應雁書往床底下塞。
“等一下,輕點,你這丫頭怎麼那麼粗魯。”應雁書從床底下伸出頭來,“你怎麼應付,憑你是妃子嗎?”
“回去!說了不能往外看,怎麼快就忘了!”柳瀟綾一腳朝著應雁書的臉踢過去。應雁書連忙將頭縮回床下,柳瀟綾一腳踢在床板邊上。
屋頂的一頂自制的風鈴突然響了起來,柳瀟綾眼神微眯,脫下自己的外套,將長髮披散開來,道:“就憑我是他們老長官。”
一隊士兵踏進了守明宮的院子,領頭的兩人面面相覷,一人開口道:“那個,誰去?”
“你,你去吧。當時你不是她副官嗎?你倆關係好一點。”
“對啊,我是她副官。可那時她走的時候,不是派你陪著一路去邊境的嗎?她對你印象應該深一點。”
“你,你功夫比我好。要是她生氣了,你不會被揍得太慘。”
“可是,那什麼,你口才好啊。你進去好好說,她可能不會生氣。要是我的話,這頓揍我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