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文病了!
這其中既有被秋雨淋溼的原因,也有他心懷愧疚的緣故。
在他看來,他當時有很多種方法來拒絕這樁婚事,可是他最終卻選擇了用最不明智的方式來拒絕。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犯了錯誤。
面對安樂公主,他上來就懷著‘安樂驕橫跋扈,不能與安樂成親’的想法。因為前世留存的記憶,讓他對李裹兒始終懷有一種固執的偏見。這在心理學上,叫做刻板偏見。
事實上,他從沒有見過安樂公主,甚至對她一點都不瞭解。
他對李裹兒的瞭解,大體上源自於史書記載。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對安樂公主很排斥,甚至不願意花費心思,卻打聽真實的情況。
這並不難!
他認識很多朝中的官員,更不泛李林甫這樣的宗室子弟。
只要他露出一點口風,自然會有人告訴他,安樂公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楊守文從頭到尾沒有去嘗試過,他始終堅信著史書對李裹兒的記載,更不願改變。
也許,是老天爺都在生氣。
一場秋雨,從頭天夜裡,一直下到了第二天。
整整一天,洛陽都被雨水籠罩,陰沉沉的,讓人感到很是壓抑。
楊守文奪得武魁,卻又隨後被收付詔獄的訊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洛陽的大街小巷。
這,絕對是一個大新聞!
無數人在打聽著其中的真相,但結果卻是,各種小道訊息充斥在街頭巷尾。
銅馬陌亂成了一鍋粥,上到宋氏,下到家中僕從,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給鬧得措手不及。
昨天晚上,家裡還在慶祝楊守文奪魁。
可一夜之間……
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讓聖人大發雷霆之怒,把新科武狀元關進詔獄?
宋氏一邊派人前去通報楊承烈,一邊又四處打聽訊息。
可東城獄不是洛陽獄,也不是司刑獄……進了東城獄,幾乎和外界隔絕,根本不可能傳出任何風聲。忙了一整天,宋氏只打聽到了楊守文在詔獄不會受苦。但具體是什麼情況?就無從知曉。連鄭靈芝都對此束手無策,更不要說她一個婦道人家。
“阿孃,大兄不會有危險吧。”
楊青奴眼睛都哭腫了,坐在大堂上期期艾艾道。
“哭,哭,就知道哭!”
宋氏這時候也顯得格外暴躁,不等楊青奴說完,就大聲喝罵起來。
還是楊瑞起身勸說道:“阿孃,你別急啊,奴奴也是好意,她一個女孩子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