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下點頭,“既然如此,二郎前面帶路。”
薛崇簡答應一聲,領著楊守文直奔縣衙。
來到縣衙後,兩人在門外下馬,自有僕從把兩人的馬匹牽走。楊守文跟隨薛崇簡直奔前衙大堂,還沒等他走進大堂,就聽到那大堂之上,一陣喧譁和吵鬧聲。
在大堂上,跪著一排僧人。
為首兩個,對楊守文而言倒也不陌生,正是昨日在普會寺山門外和他打過交道的普會寺知客僧法言。法言身邊,是戒律僧法慧。而兩人身後,還有十餘名武僧跪在堂上。
“縣尊明鑑,我等確實不知神慧長老的去向啊,貧僧冤枉。”
“是啊,貧僧不過是戒律僧,怎可能管得住法師去向?他走的時候,更沒有與貧僧知曉。”
“請縣尊明鑑!”
大堂上,燈火通明。
狄光遠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在他的上首,則端坐高戩、崔玄暐和李隆基三人。
而在狄光遠的下首,則坐著周利貞和裴光庭。三班衙役站在兩邊,手持水火棍肅穆而立。
狄光遠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都與本官閉嘴,亂亂哄哄,吵吵鬧鬧,休怪本官治爾等咆哮公堂的罪名。全都不許說話,本官問你們,你們再一一與本官回答。”
楊守文眸光一凝,旋即看了薛崇簡一眼。
就見薛崇簡朝他點點頭,邁步走進了大堂。
“縣尊,楊評事回來了!”
“啊,青之回來了?”
大堂上,狄光遠等人紛紛起身,楊守文則邁步走進堂內。
他朝那些僧人掃了一眼,而後上前躬身一揖,“縣尊今日抵達長洲,下官因故未能前去迎接,反而給縣尊惹來麻煩,還請縣尊恕罪。”
狄光遠道:“徵事郎哪裡話,本官也是才得了聖人旨意。
未曾想這長洲竟混亂如斯,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膽敢襲擊朝廷命官,真是罪不容恕。青之,你可還好?方才本官聽聞你遭遇襲擊,也著實是被嚇了一跳呢。”
狄光遠顯得很熱情,倒是讓楊守文感到有些吃驚。
他連忙道謝,又向其他人行禮問好,之後才在狄光遠的安排下,在裴光庭身邊坐好。
“青之,本官得到你遇襲的訊息後,立刻請崔刺史派遣兵馬,包圍了普會寺。
不過,那普會寺住持神慧卻聞訊逃走,本官只得將這些僧人拿下。”
楊守文再次向狄光遠道謝,目光旋即落在了法言和法慧兩人身上。
“不知這些妖僧,可曾問出口供?”
“楊評事,冤枉!”
法慧大聲喊道:“貧僧等人不過是寺中掛職,那管得長老去向?長老去了何處,我等確實不知,還請楊評事明鑑。”
“大膽!”
楊守文厲聲喝道:“今在公堂之上,縣尊未曾讓你開口,爾何以敢大聲喊叫?”
說著話,他起身向狄光遠一揖,“此等妖僧,不知朝廷律法,膽大包天。為正公堂威嚴,還請縣尊予以責罰,當掌嘴二十。”
狄光遠聞聽,立刻道:“正當如此,來人,掌嘴。”
兩個差役上前,其中一人把那法慧死死抱住,另一個差役則手持竹板,上前啪啪啪一陣抽打,打得那法慧滿臉是血,慘不忍睹。行刑之後,差役退下,法慧倒在地上發出痛苦**。而在他身邊,知客僧法言則面色如紙,身體瑟瑟發抖。
不僅是法言,還有其他的僧人也都面無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