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已經學會了爬行,此時正在門廊上,咿呀咿呀的爬著。
楊青奴和鄭虔則好奇的在一旁看著,不時過去逗弄。而楊茉莉則擔負起了看護一月的責任。他很認真,每當一月爬的遠了,他就會把她拎回來,然後放在身邊。
一月繼續爬,他繼續拎回來。
如此反覆,反正兩個人都不會覺得煩躁,反而平添了不少樂趣。
“兕子,青奴有點想家了。”
“嗯?”
楊守文抬起頭,看著一旁做針線活的楊氏。
“她雖然沒怎麼說,可是我能感覺得出來,她想回滎陽了。”
楊守文若有所思,向坐在門廊上的楊青奴看去。青奴最近一段時間,特別是寶珠死後,她變得安靜了許多,經常一個人坐在門廊上發呆。楊守文一開始,以為她是受了驚嚇。但聽了楊氏的話,他才反應過來,青奴這是有點想她的父母了。
不管怎樣,青奴才十一二歲。
離開父母這麼久,雖然身邊有他這個兄長,可畢竟還是會想家。
算算日子,來到洛陽也有一個多月了,她想家也在情理之中,楊守文倒是不覺得奇怪。
“嗯,嬸孃不說,我倒是忽略了這件事。
青奴從小沒有和阿爹和小娘他們分離過,這次一下子分離許久,想念倒也是正常。
這樣,我問問她,若她願意,就安排從義把她送回去。想必小娘也在想念她吧。”
“嗯,還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些。”
“什麼事?”
楊氏把針腳收好,咬斷了線頭,然後起身把手裡的嬰兒衣服展開,笑著問道:“兕子,你看如何?”
“給一月的嗎?”
“是啊。”
楊氏說著話,把那嬰兒裝放在桌上疊起來,然後壓低聲音道:“我發現,吉達最近一段時間情緒有點不太對頭,經常一個人抱著槍,坐在水池旁邊,一坐就是大半天。”
“有這種事?”
“嗯,我覺得,他有心事。”
楊氏把嬰兒裝疊好,撣了撣衣裙,“兕子,你這個兄長雖然不通文字,也說不出話,可是心思卻細膩的很。有空的時候,你最好和他說說話,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最近一段時間,吉達的確有些古怪。
好像從寶珠被殺那天之後,他就變得越發沉默了。
楊守文字來還不是很在意,可是聽楊氏這麼一說,頓時引起了重視。
他想了想,把手中的書卷放下來,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就見楊從義風一樣從前院跑進來,快步走到楊守文面前,氣喘吁吁說道:“阿郎,外面有一個人,自稱是大阿郎,要你去迎接他。”
大阿郎?
楊守文一怔,脫口而出道:“我阿爹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