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是楊守文。
昨夜他從婆娑古道退出之後,便馬不停蹄直奔普慈。
按照他的推算,飛烏蠻的前鋒軍已經被嚇走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再走古道。他們要走古道,預計要等孟凱抵達,天亮後再透過古道,那樣就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當然了,想要借普慈阻敵,還需要有普慈縣令的配合。
“普慈縣令名叫馮紹安,以恩蔭入仕,在普慈已有六年。
據說,馮紹安的父親曾是鮮于燕的部曲,曾為邛崍守捉使。後來在一次與飛越蠻的衝突中被殺,留下馮紹安孤兒寡母。鮮于燕憐惜馮紹安可憐,常命人予以資助。
後來,馮紹安長大,也是鮮于燕從中周旋,他才得以入仕。
不過這個人的才幹很一般,足足用了十年,才憑著資歷坐上普慈縣令。而在他就任六年中,也無甚建樹……若非鮮于燕為他撐腰,說不定這傢伙連縣令都坐不穩。”
桓道臣提及馮紹安時,言語中流露著不屑之氣。
看得出來,他的功課準備的非常完善,對普州的官吏,也都有非常詳細的瞭解……
所以,楊守文心裡已經有了決斷,該如何掌控普慈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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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只在天邊露出了魚肚白的光亮。
街道上沒多少行人,很多人都還未起床,亦或者是還未走出家門。
急促的馬蹄聲從街道上傳來,令那些已經起床,正準備出門的人心中感到疑惑……
普慈這個縣城,一向和平,很少出現什麼狀況。
那馮紹安雖然是個庸才,卻運氣好的很,在任六年,也沒有遇到任何緊急事件發生。
不過在如此風調雨順的外部環境下,他也沒有拿出什麼很突出的政績。
縣衙位於縣城西北,地勢較高,環境也很幽靜。
天才矇矇亮,一隊鐵騎風馳電掣般來到了縣衙大門外。
楊守文跳下馬,抬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縣衙大門,示意塗山龍上去叫門。
啪啪啪!
門環拍擊鐵葉子,打碎了縣衙的寧靜。
可是,縣衙裡卻沒有任何回應。
楊守文眉頭一蹙,沉聲喝道:“茉莉,去把門砸開。”
他可沒有多少時間來磨嘰!飛烏蠻即將抵達,他需要充足的時間,來進行準備。
楊茉莉聞聽立刻跳下馬,拎槌邁步走到大門前。
“塗老大,你讓開。”
他甕聲甕氣說道:“阿郎讓我來砸門。”
說話間,他掄起手中大槌,呼的一下子就砸向大門。
塗山龍嚇了一跳,忙閃身躲開。就在他側身站定的剎那,楊茉莉的大槌已經落在那大門之上。只聽蓬的一聲巨響,那厚重的木門,被楊茉莉一槌砸的木屑飛濺,轟然倒塌。
楊守文邁懷抱瓦面金鐧,大步流星直奔縣衙裡走去。
那領路的班頭,則站在大門外目瞪口呆。
這位也太狂暴了吧……一言不合就砸門,難道他不怕縣尊老爺怪罪?
可又一想,這位爺的來頭怕是不小。別的不說,只看他那氣勢,就非同一般官吏。
這種事,還是不要摻和為好!
班頭想到這裡,便身子一縮,朝旁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