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楊守文搔搔頭,無奈嘆息一聲。
他話鋒旋即一轉,又問道:“對了,你剛才和我說了什麼?我沒注意聽,卻落得你一頓教訓。”
明秀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他搖了搖頭,指著楊守文道:“你不提醒,我險些也忘記了……我是想說,飛烏蠻的計劃絕不只是在梓州起事,若他真與安南勾結,必然還有後續的動作。我剛才說,咱們這樣子按兵不動,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如今,等於我們是被飛烏蠻牽著鼻子走,難免被動。而且,這也是你的機會,爭取一下,說不得是你日後資本。”
楊守文雙眸微合,看著明秀久久不語。
半晌後,他一拍手道:“想當初我在昌平,面對那麼多的靜難軍叛軍,也未曾害怕。
可現在,卻考慮的越來越多!
一群烏合之眾,我又何必怕他們?四郎說的沒有錯,這對我而言,的確是一次機會。”
說完,他立刻起身,把老牛頭找來。
“立刻通知桓道臣和塗家四兄弟,讓他們派出斥候探馬,給我打探那飛烏蠻的下落。
林海說,飛烏蠻有數千人。
可昨夜攻打射洪者,不過千人……蠻子一定還有後著,給我找到他們,而後報知與我。”
老牛頭聞聽,不敢怠慢,忙轉身離去。
楊守文則走出了大堂,站在臺階上,負手而立。
驕陽似火,天氣悶熱。
他眯著眼睛,心底卻盤算著:那些蠻子,究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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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飛烏蠻音訊全無,數千蠻子彷彿失蹤了似地,不見蹤影。
楊守文命麾下斥候,在射洪三十里內仔細搜尋,卻未曾得到任何結果。林還說,蠻子此前藏身在青石嶺。於是,楊守文派出了大玉去偵察,在青石嶺搜尋了一整天,也沒有找到蠻子的蹤跡。按道理說,飛烏蠻不見蹤跡,原本是一件好事。至少對射洪而言,危機已經解除,不復再有危險……楊守文這個時候,理應輕鬆才是。
可是,楊守文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危機。
他隱隱感覺到,那飛烏蠻孟凱的後著不簡單,很可能有更大的陰謀!
但是,他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裹兒和幼娘也感受到了楊守文內心裡的焦躁不安,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安撫。兩人索性握手言和,陪著楊守文在縣衙等待訊息。而陳子昂,則在躲在屋內,不見人影。
第二天,楊守文起了個大早。
他先是在庭院裡打了兩趟拳,而後習練金蟾引導術。
一套引導術執行周天,楊守文便收功起身。
他走出後宅,正準備出門,卻聽得縣衙大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不久,就見一個斥候一路小跑的衝了進來,見到楊守文,他撲通一聲跪倒,顫聲道:“李君,大事不好……昨晚李判官率部返回射洪,在途中遭遇叛軍的伏擊!”
“什麼?”
“李判官遭遇叛軍伏擊,全軍覆沒,李判官戰死……銅山,復又被叛軍佔領。”
楊守文聽聞,直覺腦袋嗡的一聲響。
他踉蹌一步,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後,他穩住心神道:“你是說,李判官,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