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烈不敢怠慢,一邊等待,一邊又下令張九齡,率部在四周戒嚴。
不一會兒,馬車來了。
上官婉兒身披大氅,頭戴帷帽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了楊承烈面前。
“楊君,好久不見!”
她話語中帶著一絲絲的哀怨,令楊承烈感到手足無措。
細想起來,他好像是有些不太地道。去年他找上官婉兒幫忙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和上官婉兒聯絡。有時候他去上陽宮見到上官婉兒,也會下意識的躲避對方。
“婉兒……這麼晚,莫非有要緊事找我?”
對眼前這個男人,上官婉兒是又愛又恨。
她撇了楊承烈一眼,輕聲道:“怎麼,難道就打算和我站在門口說話嗎?”
“啊,是我失禮了,快請進。”
楊承烈忙側身禮讓,把上官婉兒請進了屋中。
可是,在進了房間之後,楊承烈便詞窮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特別是當上官婉兒坐在他對面時,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緊張,一時間手足無措。
上官婉兒見他這模樣,也不禁莞爾。
“楊君,我這麼晚過來找你,難道連被水都沒有嗎?”
“啊,抱歉抱歉……子壽,子壽,上茶。”
只是,沒等張九齡那邊有反應,上官婉兒已經阻止了楊承烈。她哭笑不得的看著楊承烈,好好的一個話題,被他這麼一鬧,就變得有些不妥了。她這次是秘密前來,不希望被任何人知道。如果楊守文在的話,她倒無所謂。可那勞什子‘子壽’……
上官婉兒示意楊承烈坐下,輕聲道:“楊君,我今日找你來,是奉了狄公遺命。”
“啊?”
“昨日我收到了狄景暉送來的一封信,是狄公生前所書。
狄公信中言,若他故去之後,陛下懈怠了朝政,需找人出面勸諫才是。你可知道,狄公在信中舉薦的人是誰嗎?”
楊承烈一怔,脫口笑道:“婉兒你這讓我怎麼猜測?難不成還是我嗎?”
朝中許多大佬,鸞臺鳳閣之中,更有無數高屋建瓴的能人,楊承烈的確是不知道該怎麼猜測。只是,他話出口之後,卻發現上官婉兒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她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楊承烈心裡一咯噔,頓時緊張起來,“婉兒,狄公不會是讓我勸諫吧。”
“當然不是讓你去勸諫陛下!”
“你嚇死我了。”
“不過,狄公的意思是,要你去找太子,勸說太子出面勸諫,這對於你和太子而言,會有極大的好處。”
“啊?”
楊承烈聞聽,頓時懵了!
說實話,他和李顯的關係,比之他剛到洛陽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只是在他的心裡,始終對當初的事情存有芥蒂。哪怕他已經知道,那件事並非李顯所為,而是太子妃韋氏自作主張。可是,事情畢竟發生了,楊承烈又怎會毫不在意?
如今楊守文和裹兒的婚約已經確定,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和解。
但是,楊承烈卻不願意和李顯走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