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楊承烈就有些頭疼……這也是楊承烈的缺點所在。
他治兵練兵沒有問題,但是對於朝政,卻有很大的不足。特別是他脫離朝堂許多年,也就等於失去了相應的資歷。雖然武則天后來飛速的把他提拔起來,但她能夠提拔楊承烈的地位,卻無法彌補楊承烈缺失了十五載的閱歷和經驗,以及資歷。
楊守文為他找了呂程志,找了張九齡……
這兩個人,出謀劃策都沒有問題,但是就一些朝堂事務而言,他們和楊承烈的情況差不多。
呂程志只當了三年的冒牌縣令,從沒有接觸過高層。
張九齡出身官宦家庭,可嶺南和中原的情況又有許多不一樣,他還需要慢慢適應。
要是兕子在的話,我又何至於如此頭疼呢?
楊承烈有些想念楊守文了!
這一晃就是大半年的時光,一開始楊承烈還以為楊守文是去了嵩山參禪,做替身和尚。可後來他才慢慢知道,這小子竟然是奉了密旨,孤身前往安西……隨後,安西發生戰亂,薄露造反。這也使得楊承烈更加擔心,害怕楊守文會遭遇到麻煩。
這個小子,未免也太兒戲了!
居然學人家去做密探?
這年頭,密探可不是一個多麼榮耀的事情。想想當初在昌平時,楊承烈到最後才知道,他身邊最信任的助手管虎,居然是一個小鸞臺的密探。雖然管虎後來依舊對他表現出了友善之意,可是楊承烈卻本能的不想和管虎走的太近,甚至故意疏遠。
如今,管虎已是幽州司馬。
表面上,他似乎已經和小鸞臺沒有任何關聯。
但楊承烈卻知道,如果沒有小鸞臺在他身後出手相助,管虎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升遷。
哪怕,楊守文曾寫了一首《贈管叔》;哪怕,楊守文向幽州都督薛訥推薦了管虎。
這孩子,實在是不知道輕重!
為了這件事,楊承烈曾在私下裡拜訪了狄仁傑,但是狄仁傑卻勸說他,不要插手。
“陛下自有她的安排,文宣你不要過問。”
話是這麼說,可那是他兒子,楊承烈又怎能不擔心呢?
思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他站起身,走出房間。
屋外,不知是在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雨。
冬雨的雨勢不大,但落在身上,卻很冷……又降溫了!楊承烈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把衣服緊了緊。
“將軍,轅門外有一輛車馬,說是有要事求見。”
就在楊承烈沉思的時候,張九齡走了過來。
這兩天呂程志的孩子身體不好,所以大都是張九流代班。他說著話,吧一張名剌遞給了楊承烈。
目光在名剌上掃了一眼,楊承烈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線。
“讓車馬從側門進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名剌上什麼文字都沒有,只畫著一隻鸞鳳。張九齡不明白這畫的含義,可楊承烈卻很清楚。早在去年,他出任洛州司馬的時候,就已經和上官婉兒有了一些交集。
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他和上官婉兒從來是若即若離,並沒有走的太近。
若說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去年找到了上官婉兒,逼迫沈慶之答應幫忙,助楊守文逃離東城獄。一般來說,上官婉兒不會主動找他,而今天突然到來,莫非朝中有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