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冰冷的面龐之下,其實有著一顆情感豐富的心,只是平日裡被她心外面那層冰冷的外殼掩護在裡面罷了。
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太多,波折也太多,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特別是她中了七步情花蛇的毒,把保留了這麼多年的身子,失去了。
而物件還是一個十幾歲大的孩子。
這件事讓她的心緒完全亂了,那層包裹在心臟外面的冰殼,於無形之中裂開了一條縫隙。
無論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她都不可能不對自己的身子不在意。
在醒來的那一刻,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慌亂過後,這才拿起劍抵在了墨青喉間。
心靈外邊那層冰殼上的縫隙,隨著與那個大孩子的接觸,繼續擴大著。
直到此刻她用長劍劃破了他喉間的肌膚,那道裂縫就變得更大了,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顆複雜而又激烈的跳動著的心臟。
不過那個冰殼並沒有消失,事實上它也不會這樣容易就消失的。
幾十年養成的習慣,不可能就這樣一下子就沒有的。
就是因為這層冰殼的存在,才使她即使意識到自己不想這樣做,也依然固執的把劍橫在他的喉間,不肯收回。
即使現在因為受傷而帶來的無力感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湧來。
是啊,這怎麼能把劍收回來呢,畢竟是他佔了自己的身子。
在這個前提下,自己這樣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為什麼在看到他的脖頸間滑下鮮血時,自己會那樣的難受?
自己竟然又難受了,好奇怪,這是多少年都沒有出現在自己心中情緒了?
他也是因為佔了自己的身子,心懷愧意才不躲避的嗎?
不過看他的神情和所做的種種,到也不像是完全因為那樣。
那種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關心,還不是完全因為愧疚能做出現的。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白衣女子的眼神中露出的思索之色,她在思索著到底為什麼墨青會有這種表現。
身體的疼痛,和疲憊來的更加猛烈了,可她還在那裡思索著,完全不在乎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痛楚。
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如同一片在寒風中孤獨無依的樹葉。
不過她身上也有一個部位沒有顫抖,那就是握著藍色靈劍的那一條手臂。
墨青收起了笑容,伸手拿開了逼在他喉嚨間的劍。
比想象中要好拿的多,他只是輕輕的用手往外邊一拉,那柄劍就離開了。
他終於拿開了。
這是白衣女子在心裡說的。
只是為何自己會有一種長出一口氣的欣喜?
嗯?他這是要幹什麼?
白衣女子在發出這聲疑問之後,隨即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