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七雄之中楚是最早稱王的,故此他對於魏、齊稱王是耿耿於懷,當時還為這事打過一仗,至於說讓公子高回去當世子,更不難理解,公子高一直都在楚國人質,一旦他返回魏國做儲君,那必然是要依靠楚國的支援,這當然是能夠換取楚國的信任。
姬定聽完之後,面無表情,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來,放於掌心,遞上前去:“這塊玉,本是吾王託我贈予楚王的。”
都斜定睛一瞧,可真是一塊好玉啊!
姬定反手將玉拍在桌面上。
啪地一聲。
“哎呦!”
都斜驚叫一聲,又向姬定道:“你這是作甚?”
姬定緩緩將手拿開,只見那玉石已經碎成三塊,姬定拿出一塊,遞給都斜。
都斜憤怒道:“豈有此理......!”
“你先拿著。”姬定道。
都斜稍稍一愣,下意識地接過那半塊玉,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姬定皺眉看著他,道:“你將這半塊玉拿去給你們大王,待日後他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之時,我會拿著餘下的半塊玉來此看你們大王的笑話,已報今日之辱。我們走!”
便是起身而去。
這兩個條件一出,姬定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殺人誅心,不過如此,頓時怒上心頭。
你們可真是欺人太甚。
都斜畢竟只是一個小官,也不敢攔著,他趕緊回宮去,將此玉交予楚威王,並且將姬定的話一字不差地轉告給楚威王。
楚威王拿著那半塊玉,一邊看著,一邊冷冷笑道:“魏使當真是這麼說得。”
“是的,小人不敢欺瞞大王。”都斜說著,又道:“如今他們定還沒有走遠.....”
不等他說完,楚威王便是一揮手道:“不必了!也許他就是想激怒本王,讓本王去見他一面,由他們去吧,既然他們不答應本王的條件,那本王就與秦國結盟。”
......
此時張儀正在昭家做客。
“不知魏使如今住在何處?”張儀突然問道。
昭陽張了張嘴,只覺若告訴張儀,魏使住在哪裡,張儀可能會降低價碼,畢竟魏使住得地方,那是非常破爛,轉而問道:“秦相問這作甚?”
張儀笑道:“我與魏相惠施也算是認識,故而想去拜訪一下。”
昭陽當然也知道惠施的大名,道:“若是如此得話,秦相可能要失望了,那惠施並未來。”
張儀哦了一聲:“那不知魏王派的是何人?”
昭陽道:“是一個喚作賙濟的人,秦相可認識此人?”
“賙濟?”
張儀想了好半響,搖頭道:“未曾聽說過此人。”這心裡也犯嘀咕,如此重要的談判,魏王竟然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來,這是何原因?
......
那邊姬定拂袖而去,上得馬車,第一句話就是,“走!去吃頓好的。”
這絕對是他來到這裡之後,過得最為窩囊的一段日子,平時也沒有心情去逛街,如今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了個結果,雖然是不好的結果,但太陽最終還是會出來的,日子還是要過的。
可得好好吃一頓,發洩一下。
法克天天在外面溜達,早就將這楚都給摸透了,直接帶著姬定去到楚都最大的酒舍,叫作荊蠻酒舍。
法克告訴姬定,這荊蠻酒舍也很奇葩,是跟著楚國都城走,都城定在哪裡,荊蠻酒舍就開在哪裡,意在告訴中原人士,你們蔑稱我們楚人為荊蠻,我們楚人還就以荊蠻自豪。
姬定下得車來,一看這名字,心中是五味雜陳,喃喃自語道:“真是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卑所至,還是自信所至。”
可說著,他又道:“也許是政治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