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瑾年並沒有想著如何去安慰。
對她而言,少年始終只是一個男僕罷了,即使不能將他利益最大化,那也無所謂她怎麼對待。
冷冷道:“你心裡是不是在懷恨我。”
手上驟然用力,強迫少年和她直視。
目光猶如要深入進他的靈魂,好將他的一切都看透。
“恨我差點殺了你!”
這話一出,躺在地上撫摸傷口的竹瀝驟然坐不住了,強撐著起來狠狠開口。
“蘇瑾年你該不會是真有病吧!你差點殺了人,那個人難不成還得向你感恩戴德不成?”
因為情緒一下子過於激動,導致身上的傷口被牽扯,話還沒說幾句,就又疼的縮下身。
但一雙眼睛還是如鷹一般,死死的盯著倆人。
聽到竹瀝的破口大罵,少年似乎突然回過神一般,一雙眼睛向著竹瀝的方向望去,眼裡迸發光彩。
這副模樣就如同垂死之人有了目標一般,驟然和之前變得不同。
少年的這番變化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看到他的變化。
她突然發現,自己很不喜歡他看別人的眼神。
彷彿將原本屬於自己的信任、寄託,都永久的分給了她人。
這讓她有些狂躁。
一把抓住她的下顎,手上的力氣不由增大,動作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異常粗暴。
“怎麼?是開始嫌棄我這個主人待你不好,開始想轉頭別人門下了是嗎?”
指尖嘎嘎作響,表明她確實沒有收力的想法。
沈悸聽言,頓時搖頭,同時還有一絲惶恐。
主人會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他怎麼可能拋棄主人...
主人...終究還是有些不信任他嗎...
眼睛中閃過一絲失落,恰好被蘇瑾年捕捉到,不由臉色更冷...
是因為不能去伺候別的女人而感到失落嗎...
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殺意,毫不掩飾,就將自己的心思坦白的告訴少年。
她,要殺他。
隨之手指上移,漸漸合攏。
隨著她的手勢,沈悸感覺呼吸越發困難,特別是喉嚨處,更是要被捏碎一般。
但沈悸只是加重了喘息,並沒有對她的動作有絲毫反抗。
既然就連主人都要他死,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起碼最後死在主人手裡,也不錯....
眼裡閃過一絲解脫,好看的眼眸裡沒有一處悲傷,反倒盡是忘懷與慈悲。
少年坦然面對生死,這是她所想不到的。
竹瀝早在她伸手抓住沈悸脖頸時,就掙扎的起身,想拉開她扼住少年的手。
但她明顯忘記了蘇瑾年手裡還有把槍的事實。
還沒等她近身,黝黑的槍口就再一次對準了她。
雖然仍舊兩股顫顫,但她仍舊堅持著靠近,一步一步走向少年,哪怕被槍口威脅也無所畏懼。
“砰!”
蘇瑾年面無表情的朝她一旁開了一槍,剛好人體描邊,彈頭擦落她的一縷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