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她眼中減速,可子彈依舊以勢不可擋的姿態衝向少年。
在她眼中,沈悸依舊站在原地,眼神有些呆愣,伴隨著槍響,有淚滴落下。
看到這副畫面,蘇瑾年心臟如同被狠狠揪住,疼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砰!”
蘇瑾年閉上雙眼,內心有些徵然...
可好半晌沒有聽到少年中彈後落地的聲音,又不由有些茫然的睜開眼。
“你沒事?”
沈悸依舊完好如初,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殘忍又悽美的倒在血泊中。
“混蛋,你個殺人狂....”
還沒等她高興,竹瀝就從沈悸上站起身,暴怒著衝向蘇瑾年,就連她手中拿著的槍也沒在乎。
完全忘記了恐懼。
拎起拳頭狠狠的朝她俊俏的臉上掄去。
血花瞬間在她的臉上綻開,如同一朵朵嬌豔的花朵。
可能是覺得這樣尤不解氣,竹瀝朝她臉上打了幾拳後該為用肘,趁著她沒有還手又狠狠的招呼了幾下。
但當她得寸進尺的想要伸手去抓她那修長黝黑的頭髮時,蘇瑾年清醒過來,倆三下將竹瀝制服,隨手扔在一邊。
要不是看她捨生忘死,憑著最後一刻將少年推開,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才不會只簡單的把她撂倒在地。
竹瀝尤不服氣,看她那模樣明顯是還想爭論一番。
可蘇瑾年才沒工夫理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邁動腳下的高跟鞋,毫不客氣的從她身上走過。
五厘米長的高跟鞋根就這麼從她肉上碾過,疼的她瞬間捂住那被踩過的地方。
但好在理智已經將她從怒火中拉回,亦是抱著手腕看著蘇瑾年一步步走向少年。
她亦冷眼旁觀著。
沈悸的臉上尤是呆呆的,身子半依靠在書櫃上,只看表情,就如同被嚇傻了一般。
蘇瑾年臉上表情有些複雜,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也感覺到今天的她有些許不對勁。
按理來說,竹瀝從她手上要一個無關緊要的奴僕,給她就是。
完全犯不著變得如今一般,不僅自己想要的地皮沒有要到,更麻煩的是,還和萬興集團結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恩怨。
要知道萬興亦是一個黑白通吃的霸主,對上她,絲毫不弱。
為了一個男人,惹上這麼多麻煩,值嗎?
蘇瑾年不由得暗暗問自己,可她也不知道答案在哪裡。
這個問題如果是換做之前的自己來回答,那肯定是不值。
區區一個男僕,這個世界要多少有多少,對於她而言,除了心中的那束白月光,其餘沒有什麼是不能用利益來交換的。
更何況這個男人長的也只是普通偏上,平日裡也是死氣沉沉,毫無樂趣可言。
至於忠心?別開玩笑了,那玩意對她而言才值幾個錢。
這個本該毫無拒絕理由的問題,現在她卻開始兩難了,這不由讓她有些茫然。
她從未考慮過自己有可能是喜歡上少年這個假設,但除此之外卻沒有任何答案。
直到....
她捏起少年嬌嫩的下巴,強迫著他和自己對視。
少年眼中盡是黯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光彩,即使是和蘇瑾年對視,亦是視線渙散無光。
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消沉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