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用“噗”地一聲:“你倒是一點都沒變過,可枉費我花這麼多精力打造這樣一個世界,你說你不知道,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那一天馬上就要來了。離真實越來越近了,倒是有點貪戀這茍得而來的溫存了。”
洛灼不禁蹙眉,問道:“打造……一個世界?”隨後他又想到那個一直而來的預言,“所以所謂的預言就是真實,這世界並非現實,那……現實長什麼樣?”
祂沉默了一下,垂下眸,只是苦笑道:“現實……對我來說挺好的,但對於你嘛,不太好……或許可以說是……反正不好。”
“容塗呢?”洛灼看向周圍環境,微笑蹙了蹙眉,“你是單獨找我的?”
祂聽後一頓,突然“噗”的一聲:“不是我要找你,是你要找我。”
“去吧,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所謂的真實的,重逢與陌路或許並不重要,不過是因果關系,你……會知道的。”
雲霧逐漸濃厚起來,相繼遮蓋了神壇上的人,只見他正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一瞬息萬變,上下開始了顛倒,陰陽開始交錯,一時間風雲再起,剎那奔湧而來,將人沖著浮上浮下。
“真實是什麼……”
一落塵埃落定,下一刻便立住了身,睜開眼往前瞄瞄,似乎是在神殿之下,離那雲端之上的神殿那叫一個差十萬八千裡啊,天光灑下,周圍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人影兒。
熟悉的人和事都一一浮現出來——那就是真實。
每個人眼裡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好似站在他們面前的從來不是從麼活人,倒像是一堆死物,世界就好像在一瞬間裁入了冰窯中,涼意席捲而來,說不上來的陌生感。
對啊,明明已經是陌路了,為什麼又那麼再意如何重逢呢?
原來神也會說慌,這個真實確實對他來說不好,但對祂就挺好的,呵,說謊也不知道打草稿。
一隻手重新搭上了,相搓之間漸漸變成十指緊扣,一時間彷彿什麼都解釋地通了。
陌路重逢,相故同途。
那是世界的真實——的確也不該是系統管轄範圍之內的。
人無窮無盡地向神索取,虔誠的祈禱也彷彿成了真正的笑話,新神更疊過往,不過一紙雲煙過眼。
人們“虔誠”地拜謨著——
“神啊,求您臨世,幫幫我吧,我願奉獻靈魂與信仰——”
“神啊,北商家那個店鋪他沒有來祭奠您,居心不良,請您降下神罰吧,我願奉獻靈魂與信仰——”
“神啊,偉大的屠妄朝欲,您最忠誠的信徒,願無償地奉獻靈魂與信仰——”
“神啊…………奉獻靈魂與信仰……”
可“虔誠”彷彿一瞬而過,神跌落神壇,醜陋的嘴臉便紛紛表示出來。
“什麼東西?!我花這麼多錢供一個破神,結果遇事就倒黴,真t地晦氣!”
“你他喵的是什麼狗屁神明!!去死吧!!”
“什麼拜謨?!老子t渾渾噩噩……什麼狗屁神明,什麼都不是!!”
“砸了!通通砸!還建個什麼破教堂……”
其實屠妄朝欲教堂壓根不是什麼地震而成為一片廢墟的,至於為什麼沒有人重建,大概是因為……太晦氣了。
曾經他們所信仰與忠誠的神,在他“虔誠”的信徒們的手筆,一步步逼入絕境,最後落成了一個這樣的下場。
“你還記得那個神明嗎?”
耳畔環繞著一道聲音,分辯不出來來自哪裡,好像由心而生,亦似烙刻在靈魂之上的虛無相隔。
“你還記得那個神明嗎?”
神麼?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