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花榮扔下弓箭的那一刻,江州城內的這一戰也就落下的帷幕,除了李俊帶傷拼死逃脫,其餘人等戰死的戰死,被擒的被擒,無一逃脫。
這一斐然的戰果,讓蔡九得瑟了起來,他好像忘記了在不久之前,他和黃文炳二人尚在躲在樓上發抖,此刻站在行刑臺上,看著臺下羈押著的宋江、晁蓋等人,心裡由然生出一種指點江山的感覺,“來人啊!給我全部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三日後押送京城!”
押送京城!押送過去還能有什麼好,頓時被五花大綁的晁蓋等人無不掙扎起來,只是手腳都被捆著,還能有什麼用?才沒動幾下,就被後方看管的兵士一頓好打,一個個打翻在地。
既然不能動手,那就動嘴吧,王英被踹了兩腳,就索性趴那不動彈了,嘴裡直嚷嚷,“嘿,孫子,有本事朝你心口來一傢伙,光踹你爺爺做什麼,連撓癢癢都不夠的,來啊!哎喲……”這嘴癮是過了,可立馬又是迎來一頓暴揍。
只是王英這麼一罵,給其他人都提了個醒,這下子可就熱鬧了,一張張的嘴炮這就放開了,“這都沒吃飽飯還是怎麼的,怎地一點都不疼啊,嘿,姑娘們,用點勁,別tmd都把那什麼騷勁留著了!”
&nd就這些貨,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看的爺爺就直倒胃口,褲襠都快嚇尿了,這能有人光顧嗎…”
“他們需要什麼男人啊,瞧見手上的槍沒,倒過來不就能自個解決了嗎?”
粗言爛語的,沒有一句好話,那蔡九自詡是斯文人,聽了半天這話,早已煩躁不堪,不耐煩地說道:“一個個汙言穢語的,帶走帶走,趕緊全部帶下去!”
架打完了,人也押下去了,那麼接下來的就是大排筵席,犒賞有功之人,只是平素只想著進賬的蔡九,叫他自己掏腰包出來勞軍,無異於割他的肉,又怎麼會甘心?
黃文炳也無愧是把蔡九揣摩到了極致,看到他一個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不立馬到他耳邊小聲地說上幾句,這蔡九馬山就變了臉,眉開眼笑地,直誇黃文炳能幹,是個幹練之人!
再說李俊好不容易從江州城逃出,按著他的想法,蔡九自是把附近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到了江州城裡,才會使得他們這次行動失敗。
既然是集中兵力,那麼逃出了江州就應該安全了,出乎他意料的是,即便他離開了江州城,也已經遇到了好幾撥官兵,看那架勢,好像是蔡九已經把周邊州府的兵馬也借調了過來。
這一猜測把李俊嚇出了一身冷汗,蔡九這實在太狠了,這哪是要殺宋江,分明是要借宋江,把江州一帶的江湖徹底清洗一遍,如果不是久在這一帶打轉,只怕是才出江州城,就要被拿下。
好容易又躲過一隊官兵,李俊氣喘吁吁地倚在大樹下休息,廝殺加上受傷,讓他早已是累的不想動彈,“不行,要把這個訊息傳出去,一定要把宋江哥哥就出來,只是這眼下江州一帶的好漢幾乎都被一網成擒,哪裡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找救兵?”
李俊苦苦思索,“難道去梁山?”這個念頭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隨即苦笑了起來,看了看自己,“以我眼下這身子,莫說去梁山,只怕是黃門山都到不了吧……黃門山?”
想到黃門山,李俊也不禁有些頭疼,他也知道這黃門山可以搬的救兵,只是這幾位向來和他們江州這邊素來不睦,尤其是揭陽鎮的穆家兄弟,和黃門山的蔣敬、馬麟勢如水火,如果自己就這麼跑過去,豈不是被人笑話。
李俊才打消去黃門山的念頭,眼前就老是浮現出宋江、童氏兄弟被斬首示眾的場面,直讓他心頭流血,恨恨地一刀砍到樹上,“幹了,不就是名聲嘛,只要能把人救出來,這點名勝老子也不在乎了!”
想清楚的李俊,費力地用刀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稍稍辨了辨方向,儘自己的力一步一挨地往黃門山走去。
李俊這邊在朝黃門山進發,而黃門山上此刻卻是喜氣洋洋,大排筵席,卻是梁山“小孟嘗”李俊辰攜“豹子頭”林沖等人來訪。
無論是梁山,亦或是李俊辰,在江湖上的聲望自不是黃門山以及黃門山四傑所能比擬的,而且李俊辰千里救妻,單槍匹馬大戰清風山,更是被江湖人士熱道與稱頌。
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做為黃門山老大的“摩雲金翅”歐鵬開口相詢道:“哥哥,按你所言,乃是從登州過來,卻不知來此又是所為何事?”
俊辰將酒碗往桌上一放,“還不是為那宋江之事而來!”
“啊呸!宋江這等偽君子,平日裡總聽人說這宋江這般好,那般好,直唬得兄弟們恨不得掏心掏肺地結交他,卻沒想到是個如此小人,破門滅家,強搶人妻,哥哥還管這等人做甚!”這邊俊辰話音才落下,那邊就聽到一個破鑼般的嗓音叫了起來。
這個聲音著實有些特別,讓俊辰也不禁往那邊多看了幾眼,就看見一個精瘦精瘦,但是兩條膀子上卻是筋肉虯結的漢子坐在末席,那人見俊辰看他,不由自己渾身上下看了看,復小心說道:“哥哥,難道小弟說的不是嗎?”
“陶兄弟說的不錯,來,我敬你一碗!”說罷,舉碗一飲而盡。
俊辰敬酒,陶宗旺頓感受寵若驚,趕緊將酒倒滿,跟著俊辰一飲而盡,而後還亮了亮,頗覺得意地笑著。
“陶兄弟說的沒錯,只是我並非為他而來,而是為了晁蓋而來!”
“晁蓋?可是江湖上人稱“托塔天王”的晁蓋?”歐鵬頗覺奇怪地問道。
“不錯,正是此人!”於是乎,俊辰邊將晁蓋和宋江以前的糾葛,戴宗此次造訪梁山,晁蓋基於以前的義氣,帶著劉唐、白勝二人下山救宋江的事告訴了四人。
黃門山其餘三人聽罷,皆閉口不語,或者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唯獨蔣敬輕輕啐了一口,低聲罵道:“市恩賣好,這不就叫人拿命還他!”
“老二說的好!可不就是要人還他,要說還是讀過書的人有學問,不似我老陶這等大老粗,就這麼想來著,卻不知該怎麼說!”陶宗旺一摸腦袋,拍案叫好道。
陶宗旺一番話,說的在場之人皆大笑起來。
林沖微笑道:“陶兄弟切不可如此妄自菲薄,適才上山時,林某見寨前山門法度嚴謹,不似有些地方只知混亂搭建,聽小嘍囉說,此乃陶兄弟所建,依我看日後梁山的建設,還要仰仗陶兄弟才是!”
陶宗旺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雙手亂擺道:“俺只是個粗人,只是胡亂學過些修房搭建之法,做不得真的!”
歐鵬、蔣敬、馬麟三人幾曾見過陶宗旺這般表情,不由都戲謔般地笑了起來,“老四,平素你不一直都說,論起造屋建房的,就是皇宮大內的將作監也不如你嘛。”
“你們就知道取笑俺老實人!”陶宗旺兀自臉紅,嘴裡嘟囔著。
“林沖兄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今我李俊辰親自任命陶兄弟任我梁山都建總管,梁山的將作監總管,不知陶兄弟可敢應承!”
“敢!有何不敢!”被取笑了半天,陶宗旺索性豁出去了,直接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