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看守鑰匙的罪人現在到底在哪?”自袖中探出的刀尖直指衛兵的咽喉,艾莉絲皺著眉頭,緊盯著面前這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表情卻因為恐懼而變得異樣扭曲的年輕小夥,攥緊對方脖子的左手由於不耐而變得愈加用力。
但艾莉絲得到的卻並不是他所希望的答案,而是一連串由牙齒打顫所發出的咯咯聲以及和一個斷斷續續的“不知道”。
“咯咯。。我。咯咯。。不知。。。”
“嘖,白費功夫。”
不去在意由於不如意而在額間擰成的疙瘩,艾莉絲在得到了年輕衛兵所謂的回答之後,卻並沒有刺下手中的尖刀,而是猛地收回了手腕上彈出的袖劍,改用胳膊狠狠地敲中了衛兵的脖子。
而衛兵中瞭如此程度的重擊,加上還未曾擁有經過時間積澱所鍛煉出的肌肉鎧甲,幾乎是在被擊中的同一時刻便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不過說起來,眼前這位算不得十分勇敢的新生代衛兵自然不會是獨自一人就膽敢以身犯險的蠢蛋,和他一同出現的,還有大概和年輕衛兵組成了一個團隊的其他幾名衛兵。
不過說實在的,作為資深刺客的艾莉絲確實沒將這場小規模的遭遇戰放在眼裡,再加上他們人數不多,所處的空間又是府邸內十分狹小的走廊,所以只要趕在這些衛兵們使用“槍支”這種新鮮玩意之前動手,艾莉絲就有足夠的把握僅僅使用反擊技解決,甚至是將這些士兵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特地留下的這名衛兵,也只是因為艾莉絲覺得這傢伙年紀比較輕,心智可能不太成熟,比較容易套出自己所需要的情報才沒有在第一時間讓他布了他那些前輩的後塵。
至於為何最終沒有奪取他的性命,大概是艾莉絲覺得這傢伙年紀小,還有可能“改邪歸正”的原因吧。
將昏倒的年輕衛兵直接扔在了原地,讓他和躺在他身旁那四五具失去了生命的前輩們做伴後,艾莉絲直接跳出了窗子,在落地之前使鉤爪再次出膛,蕩過了下方的倉庫,憑著記憶役使鉤爪勾住了院落中另一處剛剛還閃爍著燈火的窗子。
破碎的窗戶彈射出的玻璃碎片讓屋內正縮在黑暗的牆角處瑟瑟發抖的一眾女僕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利驚叫,不過在艾莉絲皺著眉頭,在這些女僕們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袖劍後,這些尖叫便立時間消失了。
而緊接著便是慣例的盤問時間,而大概由於這些王府最基層的下人對王室並沒有太過強大的忠誠心,再加上懼怕著這位站在她們面前,膽敢在王府內行兇的煞星,這幾名女僕幾乎並沒有猶豫多長時間,便將他們所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不過這些女僕所交代的結果卻有些出乎了艾莉絲的預料,因為這些小姑娘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所工作的府邸內居住著“罪人”這麼一號人,甚至就連丁點的傳聞也沒有聽到。
以至於那幾個小女僕在聽到艾莉絲提到要找所謂的“罪人”後,臉上的懵都快明顯到刻在臉上了。
不過這次艾莉絲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收穫,他從這幾名女僕口中得知,最近她們這裡十年不變的人員配置居然突然新加了編制,安排了一名新僕人進府,而大概是因為府內供下人居住的房間不夠,大夥和這名新人也沒住在一起,也不知具體被管家安排在這間府邸的什麼地方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怪就怪在這個新人幾乎完全不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雖說新來的傢伙已經在府內呆了兩個多月,本該早就應該和同為王府工作的同事們打成一片,但幾個女僕和新人見面的次數用手指頭數都能數的過來。
怪異的人員變動,神秘的新僕從嗎?
艾莉絲微微額首,越想越覺得這所謂的新僕人就是皇室為了掩人耳目而為“罪人”準備的假身份,不過就在艾莉絲正想向小女僕們瞭解一下更加具體的情況時,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一隻蹬著鐵靴的大腳踹碎,而緊接著湧入房間的,便是一眾身穿衛兵制度,手持步槍刺刀的王府警備員。
“呀!!!”隨著衛兵的進駐,原本在房間中安靜交代情報的女僕們像是被觸發了某種弦一樣,頓時重新炸開了鍋,紛紛重新扯開了嗓子,驚叫著衝出了房間。
而這些衛兵也不會攔著這些下人,只是如同警戒著洪水猛獸般端著自己的刺刀,緊盯著他們面前的這名刺客,而從這些衛兵們顫抖的雙手來看,他們大概已經在樓上發現了剛剛的那些屍體,知道艾莉絲身手的恐怖了。
“十,十一,十二。。。一共十二人嗎?人數略有些多啊。”餘光來回掃視著在場的這幾名衛兵,艾莉絲微微彎下了腰,戒備著衛兵們,同時袖劍重新自手腕中彈出。
也不知到到底是誰最先動的手,艾莉絲只記得那柄雪亮的刺刀即將刺到面前的時候,自己手中的劍,本能的動了。
左手的袖劍格住了刺來的利刃,同時一個箭步衝進了對方的懷中,右手毫不拖泥帶水的劃開了衛兵的咽喉。
鮮血湧出,染紅了艾莉絲的袖劍,也燙傷了衛兵同伴們的雙眼,大概是被同伴的死亡激出了血性,這幾名原本心中還存有恐懼的衛兵在見了血後徹底放開了手腳。
在最先刺出刺刀的同伴被刺穿了喉嚨,劃斷了脊柱後,站在他身後的兩名衛兵立刻欺身上前,手中的刺刀直指艾莉絲的腹部和胸膛。
這樣的攻擊模式作為對付一般賊人的手段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教科書般的典範,只不過此刻的他們卻是挑錯了對手,作為一名千錘百煉刺客,早在兩名衛兵的刺刀刺向自己之前,艾莉絲便重新迴歸了自己那以反擊為主的防禦姿態。
刀再動,血再湧。
僅僅是艾莉絲的一個簡單的側身,衛兵的利刃便擊在了空處,但他們卻再也沒有機會揮出自己的第二刀了,因為那象徵死亡的短劍,已經一前一後的送進了他們兩人的咽喉。
“碰。。。”隨著艾莉絲重新抽回自己的獠牙,那兩具失去生命的肉身無力的撞擊在地,發出了兩聲沉悶的鈍響,同時也像是敲響了衛兵們下一波進攻的鐘聲,不過伴隨著身旁三四個衛兵的怒吼,艾莉絲卻在這大量的雜音中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聲輕微的機械的叩擊聲。
“砰!”震耳欲聾的巨大槍響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幾乎震聾了所有人的耳朵,然而還未等火藥產生的硝煙燃盡,那個本應該躺在血泊中苟延殘喘的刺客居然突破了煙霧,在衛兵們還未來得及從槍聲中回過神的同時,再次割斷了一名衛兵的咽喉,而這個刺客的全身上下,卻沒有一分被子彈擊中的傷痕。
“你們這些該死的聖殿刺客!!”看著躺在刺客腳邊,腹部被子彈開出了一個大窟窿的同僚,衛兵中那一位頭戴鋼盔,身披鎖子全身甲的侍衛長哪裡還不知道剛才的子彈究竟去了哪,鋼盔下的雪亮白牙用力的不斷齧合,甚至流出了血絲。
手中的細劍不斷的甩出劍花,常年累月所鍛煉出的力量讓侍衛長的每一擊都充滿了破壞力,再加上那幾乎將他武裝到牙齒的鎖子甲與外甲,使得艾莉絲的反擊技幾乎對侍衛長造不成太大的傷害,不禁讓艾莉絲產生了一種無從下口的感覺,再加上其他衛兵都開始和艾莉絲拉開了距離,開始轉用槍械作戰,頓時讓艾莉絲處境變得更為艱難。
“怎麼了聖殿的刺客,再來啊!再來啊!你們不是很能打嗎?”侍衛長吼著,細劍連刺,不斷在為了躲避子彈而接連露出短暫破綻的艾莉絲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口,而見自己的攻擊奏效,侍衛長頓時信心猛增,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盡全力讓自己的攻擊更加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