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從背後接近正前方那名還在因睏倦而打著哈欠的巡邏衛兵,隱藏在袖中的利劍在機括的帶動下猛然出鞘,繞過了士兵脖頸上的皮甲,直直的刺進了衛兵的咽喉。
大量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衛兵胸前的大衣,然而由於被第一時間割斷了喉嚨,這名命不久矣的衛兵並沒有發出什麼太大的聲響,只能在劇烈的疼痛與即將失去生命的恐懼中像一條失去了水源的鯰魚般不斷重複著張口與閉口的動作,哪怕這樣的舉動並不能給他的肺中充入一絲一毫的氧氣。
無視從那張滿溢著鮮血的喉嚨中伴隨著氣泡爆裂所傳出的“嗬嗬”聲,艾莉絲的袖劍再次一動,鋒利的劍鋒刺入了衛兵的後腦,徹底結束了其本應漫長而痛苦的死亡體驗。
“不是你有什麼錯,只是你選錯了應該侍奉的主子。”用低到幾乎不可聞的男低音為這名衛兵做了最後的禱告,艾莉絲甩了甩沾粘在袖劍上的鮮血與腦漿,絲毫不去在意衛兵那佈滿著不甘與恐懼的面龐,直接伸手勾住了衛兵的腋下,將其拖到了不遠處一座偏僻的井口旁。
在極短的時間內在屍體的腳下繫好繩結,並墜上這位衛兵原本就攜帶著的重斧與長劍,艾莉絲便將這具依舊溫熱的屍體抬過了肩頭,藉著井口的軲轆將其緩慢的沉入了井下。
這樣的話,大概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至少在自己完成任務的短時間內。。。
收拾好了方才刺殺所遺留下的血跡與搏鬥痕跡後,艾莉絲微微緊了緊兜帽,隱藏在手腕下的鉤爪再次出手,鉤緊了不遠處的一棟建築,使艾莉絲再次登上了房頂,躲過了該區域另一名衛兵的巡查。
沒有在預訂的位置見到自己的同僚,這名巡邏的衛兵微微愣了一下,同時撓了撓頭,開始四處張望,不過沒過多長時間便不在繼續尋找,而是轉身離開了,而看他急匆匆的模樣,大概是去將這個奇怪的情況通知自己的上司去了。
而在確認了另一位衛兵的舉動後,艾莉絲也徹底放下了心,隨即暗自回憶了一番娼婦密探傳遞給他的情報,向著萊茵王府的中央地帶潛入。
在這個訊息閉塞的時代,一個人的短時間失蹤幾乎不會引起任何的波瀾,除非這名失蹤者的身份上升到國家重臣乃至皇帝的位置,才有可能產生所謂的質變,而一名並非貴族的普通衛兵,大概除了他的親人與朋友,也就再沒人會去注意他了。
即使是剛剛還在巡邏的傢伙,也有類似於喝酒賭錢或是其他種種原因去促使他擅離職守,畢竟作為一個自由人,其能動性實在是太大,除非出現了確實的證據,類似於發現屍體或是失蹤時間超出了一定範圍之類才會引起上層足夠的重視。
而這名失蹤的衛兵失蹤的訊息,大概過不了多長時間便會傳到他所屬長官的耳中,隨後該區域必定會進行一定程度的搜尋,但在艾莉絲看來,自己藏屍的手法當真可以說是無可挑剔,至少短時間內,這幫大頭兵們是不可能發現的,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而等他們在幾天以後發現事情真的大條了的時候,自己大概早就已經得手,並且逃之夭夭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在他今晚的行動不再出任何岔子的情況下才能實現,因為若是自己真被發現,整個萊茵王府必然會進行戒嚴,自己任務的成功率也會隨之大打折扣。
不過即使真的被發現有人在萊茵王府行兇,艾莉絲也並不太過擔心,因為根據聖殿騎士團的情報,他有足夠的把握確保作為他任務目標的“獅鷲密匙”在三天之內不會因任何情況而被轉移出王府。
說實在的,要不是這名衛兵徹底封死了他的去路,讓艾莉絲不得不動手,他還是希望自己能夠不被任何人發現,神不知鬼不覺的摸清所有自己所需要的情報。
密探給出的訊息並不是十分精確,只是將密匙大致的儲存方位告知了艾莉絲,而在情報中同時被提到的,還有一名被那個經常去娼館娛樂的侍衛長稱為“罪人”的鑰匙保管人,而那枚鑰匙,也是被他貼身保管的。
“罪人”,姓名不詳,性別不詳,樣貌亦是不詳,不光是那名侍衛長沒有向他人透漏分毫,就連坊間也沒有任何有關於這傢伙的傳言,唯一能確定的情報,便是侍衛長無意間說漏的“要不是王室留他有用,這種罪人根本就不配繼續存活在世,居住在那種環境都算是便宜她了”的話。
而由此推斷這位保管人雖說和這些貴族一般生活在王府之內,但所居住的環境必然算不得高階,甚至可能還十分差勁,大概就連所處的位置,也應該比較偏僻才對。
“看管鑰匙的罪人嗎?”艾莉絲微微皺了皺眉頭,小心的探頭觀察了一下那些無處不在的巡邏衛兵,在衛兵們轉身,露出自己視線死角的瞬間閃過一個個的過道走廊,特製的皮靴如同貓科動物的肉墊般輕盈,同時將所有不必要的噪音吸收殆盡。
時間不大,依靠自己嫻熟的刺客技藝,艾莉絲躲過了沿途所有的衛兵與暗哨,最終到達了王府的中央區域的東南方位,而在這片區域中,符合那名侍衛長描述的只有區區兩座建築而已。
一棟是一座略有些古舊,但更應該被稱作破敗,帶著一間小倉庫的別院,而另一間,則是比較普通,但位置要更加偏僻的院子。
兩座別院都有人生活的痕跡,而艾莉絲首先選擇的,則是那座有些偏僻,卻顯得十分普通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