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臻摘了幾片香菜葉子扔進鍋裡,看了白曉花一眼,走進了屋內,白曉花連忙跟上。顏臻從簡易的床鋪上拾起一本書,書皮已經有些陳舊了,可是儲存的很好,一點汙漬都沒有。
白曉花接過一看,《草本紀要》,原來是一本簡單的識別草藥的書籍,裡面記載了許多可食用的草藥,配合細筆勾畫的圖樣,非常實用。傷藥那一節,已經被顏臻翻閱過數次,肉眼可見的捲曲。
白曉花如獲至寶,心道,知識就是力量啊,不學習連菜都不認得。況且她上山只買了一本太玄劍法標註版,半個月沒書看,把這本劍法都快翻成兩半兒了。好不容易有了一本新讀物,頗感耳目一新。
白曉花從胸口掏出自己的太玄劍法,對顏臻說:“師兄,這本書能借我看看嗎?我用太玄劍法交換。”
顏臻一聽是劍法,眼睛也亮了,點點頭。
白曉花將劍法給他,自己興趣盎然地翻閱著草本紀要,兩人竟然默不作聲,並肩坐在床邊,各看起了各的書。
好東西啊好東西,只要能知道滿地的草藥都是什麼,那大把大把的積分不就馬上到口袋裡了嗎!
不過……
如果顏臻也是冶曉星的弟子,那麼這本基礎的太玄劍法,他勢必是已然看過的,怎麼還會如此入迷呢?
對了!塗鴉,這本劍法是她在系統上買的,他是不是發覺這本劍譜的蹊蹺了?她哪裡曉得顏臻是個武痴,平時見過的劍譜都能一讀再讀,更何況,顏臻的劍法是冶曉星身傳口授,從未給他看過劍譜。
顏臻對武學理解極佳,招式幾乎過目不忘。冶曉星每次只要他記下,然後回山自己複習,下次再給他檢查。
他獨自在深山中練劍,每每練到覺得劍法有什麼不通的時候,便左右互搏,偶爾加以改進,冶曉星對於他的自由發揮,也從不說什麼。所以他的劍法不拘泥於招式,自成一體。幾年過去,太玄劍法他已經爛熟於胸。
此時顏臻再看到這本太玄劍法的本體,過去一些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方,豁然開朗。
白曉花看他讀得痴迷,不由說道:“師兄……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你練劍,你好像也用的是瓊門的劍法,這本太玄劍法你應該早就看過了吧。”
顏臻置若罔聞,只是快速地一頁又一頁翻閱著,彷彿看不夠一樣。
白曉花想了想,說不定這位批註大師還真是個高人,讀了這批註能讓人茅塞頓開。
此時顏臻看到那招式之間的銜接,冶曉星的身影浮現在他眼前,兩項重疊,他不由比劃了起來。
白曉花看他專心致志,也學著他的劍法。他的一招一式與白曉花的又略有不同。
幾招之後,顏臻突然衝到了屋外,拾起一支柴火舞起了太玄劍法,火光四濺,之前那些不通的地方,此時忽然招招之間全部打通了。
白曉花學著學著,醍醐灌頂:“我懂了我懂了,師兄,你太厲害了。你把每個招式之間的銜接融會貫通,太玄劍法變成了鐵板一片。”
白曉花給顏臻喂招,幾番試探,果然顏臻的劍法完璧無缺,然而白曉花也已煥然一新,三招之後,顏臻突然使出一招挑月式,劍氣從天而降,如同要挑破水中月影。
白曉花仰頭迎劍,千鈞一髮的時刻,她腦海中閃過在擂臺上,嚴昳之的仙鶴也是從天上撲下,喙如同劍一般鋒利,那時她無法迎擊,而後她又想到在水中捉魚的場景,不甚堅硬的竹枝叉住魚最脆弱的腮。
她突然間想到了之前和嚴昳之的那場比試。
如果仙鶴是那條魚。
她身隨心動,使出一招破雲式,直指顏臻的脖頸。她已然忘記自己手中不是真正的劍,只是一支樹枝。
如果當時她也直指仙鶴的脖頸,而不畏懼它的喙,即便她手中拿著殘劍也能百分百勝過嚴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