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便走了出去,片刻之後,她回來回話:“啟稟公主,夫人跟左大小姐過來,她們兩人堅持要進來,但被如涵給攔住了。”
雲裳看了看趙雪柔,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
“她們兩人這時候怎麼過來了?”雲裳明知故問了一句之後,說道,“你讓她們回去,就說趙姨娘不舒服,此刻不想見客。”
“公主既然認為不是自己的責任,為何不敢讓母親進來?”趙雪柔出聲反問。
顯然,雲裳不許劉氏跟左知琴進來的行為,被她理解成了雲裳心虛的表現。
雲裳是心虛嗎?並不是,不過,為了後面的大戲,她才故意做出了現在這副心虛的動作來。
“誰說本宮心虛了?”雲裳“虛心”地反駁了一句之後,就對如蘭說道,“你讓如涵放她們進來,本宮倒是要瞧瞧,她們到底想做什麼。”
“是。”
如蘭領命出去之後,不消片刻,劉氏跟左知琴就急急地過來了。
劉氏是真的心急趙雪柔肚子裡的孩子,她進來之後,目光直接就朝著床榻上看過去,待看到了一臉蒼白、神色虛弱躺在床上的趙雪柔之後,她頓時連給雲裳請安的事都忘記了,加快腳步,迅速地走到了趙雪柔的床邊,急切地問道:“孩子呢?孩子沒事吧?”
明明首先看到的是虛弱的趙雪柔,但張口問的話,卻只是在問孩子,可見在劉氏的心中,對趙雪柔是怎樣的輕視。
從她這一番的表現上看得出來,若不是趙雪柔的肚子裡懷了左家的孩子,只怕今天便是死在這裡了,她都可能會裝作不知道。
趙雪柔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滿,淚眼連連地對劉氏說道:“母親,是、是賤妾的錯,賤妾沒有保護好孩子……”
“什麼?”
劉氏的臉色,瞬間血色褪盡,她整個人也好像失去了力氣一般,往後一仰,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幸虧左知琴一直在她的身邊,趕緊攙扶住了劉氏。
“是賤妾的錯,都是賤妾的錯……”趙雪柔還在嗚嗚地哭著,“……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賤妾就不該邀請公主今日來做客了……”
劉氏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就聽到了趙雪柔這一句話,她霍然轉頭,看向了一邊的雲裳,問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氏真的是十分重視趙雪柔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這一刻,她連雲裳公主的身份都忘記了。
“孩子是她自己弄掉的,跟本宮沒有任何關係。”雲裳做出了一副“矢口否認”的模樣來。
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本身的可信度就很容易打折,加上雲裳那一副“矢口否認”的心虛模樣,劉氏望著她的眼神,慢慢地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沒了就沒了……”這時候,左知琴偏偏在劉氏的耳邊嘀咕了一句,“……有什麼大不了的。”
對左知琴來說,雲裳她討厭,趙雪柔她也同樣的討厭,至於趙雪柔肚子裡的孩子,她自然也是討厭的。
“你在胡說什麼?!”
劉氏的心中窩著巨火,可這火,她既不能對著剛失去孩子的趙雪柔發,更不能對著身為公主的雲裳發,怒火悶在心中,本就異常怒氣衝衝,現在再聽到了左知琴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頓時所有的怒火都找到了出氣筒一般,她惡狠狠地盯著左知琴,連聲質問:“這可是你大哥的第一個孩子,是你的侄兒,血脈相連的侄兒,你就是這樣看待他的嗎?你還有良心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左知琴壓根就沒將這個孩子看在眼裡,現在被劉氏這一通擠兌,頓時也不高興了,她鬆開了攙扶劉氏的手,氣道:“不就是一個妾室的孩子嗎?又不是我弄掉的,你幹嘛對著我發火?你要真有本事,你就去質問弄掉了孩子的人,別在我面前耍威風。”
“你你……”
“大哥呢?他怎麼不在?這孩子,連他這個親爹都不關心,還說我幹嘛?”
左知琴的話算是提醒到了劉氏,她四周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看到左殤景,於是問道:“阿景人呢?”